另一个北方音的举接，“事到如今，咱们对你到底有没有作弊也不兴趣了，只是想问问清楚，那冯告诉你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大约是他最后补充的这句话，令许畏觉得他和在场诸人一样，认定自己确有作弊之嫌。当即扯一个轻蔑的笑，对秦启方的发问索不加理会。

    “我们倒是想去问他呢，可自从了诏狱，他就以生病为由，躲家里大门闭，任谁去敲门都不给开，怕是从此再羞于见人了吧。”

    这个结果当然容与扼腕，以许畏之才，仅任九品主薄已颇为可惜，何况还有无辜受牵连的冯。于是更加好奇那引起轩然大波的策论题，究竟有多生僻。他前世今生都算是好学之人，便借着职务之便翻查了一，顺带将许畏的试卷阅览过，不由更是暗叹，天事大约真是无巧不成书。

    几日后他奉沈徽之命，前往城西白云观贺人成日，回程恰好路过礼贡院，见门前喧哗一片，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的书生，正七嘴八的诘问，而那名书生，便是当年他在姑苏遇到的许畏。

    秦启方再施一礼，语气十分诚恳，“本策论是要详述程朱理学的四位大儒，各自对经典有何不同诠释，从题目中可知前三位乃是张载、杨时、陆九渊，但描述最后一位所引用的话，却令在十分费解——“所谓有从事于《小学》、《大学》，私淑朱者，或疑其于老？”这一句，却是说的哪一位先贤大家？还望许兄能为我等释疑。”

    许畏恍然抬首，又仔细看了看他，忽然轻笑了两声，“失敬失敬，秦公大名，许某如雷贯耳。只是以秦公才名，竟然到今日都解不那题么？既如此，列位何不去问题者冯大人，何必非要在此盘问许某不可？”

    “

    容与示意跟随的人停步，独自驱上前，悄然立于他们后。只听一个举声喝问，“你说朝廷冤了你，可你冯府邸，且向他乞文的事人尽皆知，倒是说过什么过什么，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你知了。”

    几日后，沈徽依据法司奏报的彻查结果，以冯、许畏合谋作弊查无实证，但于会试前夕私相勾结，并确有钱财往来为由，冯罚俸半年，许畏无罪开释，授华亭县主薄。

    许畏见对方彬彬有礼，端详良久，终于开问了句，“请问阁是？”

    那白衫士回，“在顺天府秦启方。”

    半晌见正中一个白衫士，越步走到许畏面前，起手行礼，态度和悦，“请许兄勿怪。今日我等前来并非有意为难，实在是想请教那策论，究竟何解？若许兄能不吝赐教，在激不尽。”

    言之意，是早已认定许畏曾与冯串通作弊。许畏被这群人团团围住，倒也神冷静，却始终不发一言。

    顿了一，复，“毕竟通场考生，只有许兄一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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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沈徽冷静回答，“查！朕必须安抚士。而天有才者，也不独许畏一人。”

    这番话说得奚落讽刺溢于言表，引来众举一番窃窃嘲笑。

    许畏面一沉，想是听到冯闭门谢客心有所，神愈加漠然，半日也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