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一愣，凝目看去，见她梳了牡丹发髻，那发式颇为繁复，墨云式的乌发上只别了一支步摇。

    看了片刻，忽然意识到她已将少女的发式换成了妇人的样式，他于是笑，告诉她这个新发现。

    “一晃我也三十多了，再梳个姑娘的真说不过去。”她轻拂了一云鬓，笑着问，“我这样，好看么？”

    她站在那树荫底，一缕光透过枝蔓斜斜的洒在她脸上，照得她的面容熠熠生姿，有些像庙里菩萨边镀了金的龙女像，华彩斑斓，却更为鲜活生动。

    “好看。”容与颌首，诚实回答。

    她灿然一笑，注视他良久，笑容一收敛，“总归没你心里的那个人好看。”

    说完，她不再理会容与，又拾起扫帚，转去扫其余的落。

    角的笑随着她的话消散掉，一阵空幻的觉漫上心间，转顾那些落红，不由又想起，千里之外无边的京畿……

    上林苑的樱盛开了，只是不知谁会陪在他边饱览三盛景，谁又会为他在起风时披上衣衫，站在他侧，为他稍稍阻挡一料峭的寒。

    第139章 岁月有

    生活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一年夏季，容与在南京迎来了另一位故人，王玥。

    那日正在还砚斋闲坐，画着前芭蕉，耳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却不似方玉那般步伐轻盈。

    他抬首，一对上王玥疏朗的笑容，瞬间几乎怔住，旋即反应过来，当真是既惊又喜，一支笔啪地一声，落在尚未完成的画卷上。

    “容与。”王玥上前握住他的手，许久不见，他亦有几分百集，竟不知接去该说什么。

    容与回握住他的手，两厢对视良久，都不禁笑了起来。其后才请他坐了，自去煮茶招待他。

    “仲威怎么来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