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常让楚望讲一些实验室有趣好玩的事给她听。她讲过两回

    梁璋：“……这是垃圾？凭什么！”

    徐少谦颇觉孺可教，，“可以这么说。”

    也因此，这一月间，徐太太能见到徐少谦的次数少了许多。

    楚望完全没想到，一旦涉及本门领域，徐少谦便加持了毒属。她仿佛回忆起自己如噩梦一般的硕士时代，那个导师无数次上镜，面无表的探索完她的论文，一遍一遍打回重写，并无数次的告诉她：“读不懂！不要拿你是非英文母语为借！你的遣词造句，本是逻辑不通，不是语言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油麻地的故事，还剩一小段，会在不久的未来讲述，不会很多了。我在认真的野狂奔的拉度。等不及的，等更完一气儿看吧，如果还有兴趣的话。

    只因每删一个词都仿佛要了梁璋命似的，故而往后的论文修改任务却全都落到徐少谦上。虽只需修改三页容，却去他近一月时间——重新斟酌细节，反复调试实验偏差，再行微分计算；梳理论文框架，删改句与逻辑混段落……

    索米尔先生听闻，非常平静的说：“我很快返回香港。以及，谢谢你。”

    在原理实验室里, 梁璋不三十次以项上人为要挟, 着徐少谦与楚望将那删节后的三页论文成稿投到《英国皇家学会通报》上。

    ☆、〇六三  病人之七

    请试想一位个不算、形黑瘦的典型中国东南男梁璋，手里拿着一份三页的文件, 站在一只木椅上, 两神采奕奕的宣布：“这可以说是一篇有划时代意义的论文！不论这篇论文有多少字，多少页, 多少修辞, 多少废话……别说北京、清华与那群南开的那群人，即便是卡文迪许实验室的那些所谓‘人’，十八年时间, 不也什么都没来么？试问世界哪一本期刊，敢拒绝这样的一篇！”他拍拍那叠纸, 更为慷慨激昂, “谁舍得拒绝这样一篇文章！”

    一盆冷将从浇灭，楚望向梁璋致以同的微笑。

    徐太太常说：“老陪着我什么？他不去学校呆着，我也要着他去。”

    徐少谦加了一句：“对，垃圾。你给我的初稿, 是bullshit。现在好一，是垃圾。”

    “所有句全肢解——不要重句重句。作学术论文不是学杜甫写诗，要学苦诗人……”

    ——

    楚望几乎要给两人跪了。

    只要楚望与梁璋在实验室时，他一定是在的；她没去的时候，偶然课经过实验室外，徐少谦窗外总亮着灯。

    楚望摸摸脑袋，正想着杜甫与苦诗人是个什么梗，梁璋立几乎泪满面的接过话：“两句三年得，一泪双？”

    徐少谦靠坐在扶手椅上，语气平淡的奇，态度冷酷苛刻：“在已知有上千万人将阅读这篇论文的前提, 你更应当明白：你的姥姥都没兴趣听你唠叨，更不要说那群求疵的审稿人。如果你不想使我们被更多人耻笑，那么这篇文章应当更逻辑清晰、言简意赅。梁璋，你得明白, 现在你手中这篇论文，就是垃圾。除了垃圾，我找不到别的更贴切的词。”

国来信，加急送来，兴许需要您在这周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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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受她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