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模样, 有一两个瞬间，她甚至觉得只有照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狠狠一记掌上去，一定要响得所有观众都满意了, 这人意料的闹剧才能有个收场；如果没有，所有人都只能僵持着不知该如何散去, 主角也不知该如何走一步。

    一个痛彻心扉的单方面迫的吻以后, 为了表达女主人翁心的挣扎与痛苦，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以一记耳光收尾。电影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她仔细想了想，仍旧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她也才知自己竟然能令他痛苦至此。可能是他对自己抱有太期待。神将凡人当作同类时, 也许并没有太过苛求，但不知不觉间便已抱有太的期待。

    她要么将他永远奉在神坛上作为独一无二去着，要么便和他一同成为另一尊神祗并立神坛；可惜她令他失望了，她只是一介凡夫俗, 这两者她渐渐都开始不到。说起来是她的不对，她应该对他有个代，绝非一记耳光或是痛哭涕就能简单暴去解决的。

    她总是疑惑自己是否欠他一个吻，在最恰当的时候, 让一个平淡逐的故事便成为一个故事。这个吻似乎早应该现，也许在夏天里Spree的游船上吃冰淇淋时，在周末开往无忧的士上，在伐利亚的牧场同吃一片臭到让人过去的羊酪，或是从柏林去往赛码与手们喝朗姆酒喝到酩酊大醉时；或者在津村订到好吃的早餐面包而欣喜若狂时，亦或是在圣诞夜里携手踏雪去拜访邻居回来后的路灯底……那些时刻没有现，也许以后某一天会有，但不该是现在；于是所有令人心澎湃的故事，便只能存在于横跨了红海、印度洋与南中国海的无数封书里。可这一个吻就是这么现在了这里，就像宣誓着一个转折或是终结。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但绝不是一记耳光却可以草率的了断，或是再开始的。

    它现的如此不合时宜，正如当她在考虑着到底是什么使得他对自己如此愤怒时，这一掌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昭示这个闹剧没有令人满意的收场，这个故事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所以才令所有人都僵持在这里。

    直至她看见佐久间走过来，她方才意识到：来了，就是这一件事，使得那个发生在一九二七年上海公共租界里的故事没有继续去，所以她亏欠他一个促膝谈的解释。

    可是这样一个解释包括了她本不该现在五年前绍兴那个寒冷的小屋里，也包括了她对他从生到死的全了解。这一个离谱的故事该如何启齿？

    她看到他鼓足的一气，因她的无所作为而一一失落去，握在侧的拳也一松弛。她伸手想去抓一，被他后退一步，猛的挡开了。

    她听到弥雅说，“搞成这样，可怎么收场啊？”

    她听到真真在后面对弥雅说：“我刚才是不是不该去拦允焉，应该去拦斯少爷的？”

    弥雅说：“心上人当众吻了别人，换了我我可能直接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