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在空中留尖利的声音——“不要再回来。”

    ☆、三十七念

    天空飘起清雪。细小的雪粒若有若无，唯有抬起远望时，才能看到它们在空中勾连成片，如烟似雾。游了一阵，再回望岸边，来路早已在雪幕中飘渺不见。

    昂寂然游在前方。后面的队伍越拉越。尤其是那十三个小娃娃，才刚学会浮没几日，就浸在这凉彻的海中，一个个被冻得红不堪。所幸有海的承托，他们不必频繁去动手动脚，多数时间都如浮冰一般静静漂着。

    傍晚找到小岛停泊，正是此前挖过的第一座岛。

    细心的嘎达拾来一抱枯树枝，用从泉边带的一小截明生了火。白面人和他的伙伴们到林中搜寻一番回来，什么猎也没找到。

    大伙围坐在沙滩上烤火，兰不无忧心地说：“海中和岛上都没有，如今岸边又回不去，只凭上带来的吃，怕是熬不过几日。”

    听兰这般讲，大伙都没吱声，他们在人国本就挨饿，如今跟了昂，才刚刚燃起希望，都等着昂谈谈谋划，但昂一直坐在火光的暗影中，只有我在旁边看得清，他是在闭目养神，并未对大伙的期望上心。

    静默片刻，白面人引话说：“之前在泉边，无意中看到几块木板画，那成群的猎可是画的仙人国吗？”

    大伙的目光都看过来，昂依旧无所应答，我代为木讷地。

    又听到有个年轻的异恋说：“能不能先把我们送去仙人国？留在这里空着肚可没法挖岛啊。”

    兰数落了这个声音几句，劝他要耐住。但等大伙迷迷糊糊歇息，兰悄悄坐到昂旁，小声问：“这么去确实不是办法，要不要真的先去趟仙人国？”

    昂闻之摇摇。兰便没再追问，只是微微叹了一气。

    转天，我们离开小岛，在海中游了一上午，找到一座未曾来过的新岛。午时，昂就潜海底去挖岛。兰和我作为帮手，嘎达和白面人也跟着海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