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顿了，缓缓：“能跟先生相提并论，乃是谢荣的荣幸。先生苦心经营多年，只差一步便可大功告成，事败之后又利落，不落半痕迹于人，可谓天第一潇洒之人，谢荣已是不及，如今外的风声对先生十分不利，先生尚能闲信步谈笑风生，对此谢荣更是佩服。”

    “你不也对丢官之事之泰然吗？”

    七先生抿了酒，淡淡一笑，“我听说你在找我，正好我也缺个喝酒聊天的朋友，所以冒昧给先生了帖，也不知在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与大人个朋友？”

    谢荣看着手上暗红的酒，角微扬，举起杯来闻了闻，而后执在手里：“先生如果只需要找喝酒聊天的朋友，那么相信先生摘掉这面走去，很容易就能寻到一大把。”

    七先生看着他轻晃中的酒杯，亦扬：“那如果，再加上平分天这一项呢？”

    谢荣手上酒杯忽然就顿住了，酒收不住惯，在酒撞了一又回来，漾一暗红透亮的酒。

    “先生，就这么相信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

    七先生一手搁在八侧桌上，面后的目光变得锐利，“你千方百计地寻我，不就是为着跟我合作吗？你谢荣并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这跟我一模一样。像你我这人，其实是亡命之徒，要么得尽天，要么一败涂地，没有你我一样能达到目的，而你没有我，最终会怎样，没有人知。”

    谢荣脯起伏了一。

    他说的没错，他苦苦地寻他就是为着跟他合作，七先生想得这个天，而他则想位极人臣，世间有君便有臣，二人目标那么的相似而又毫无冲突，这岂非正是天作之合？

    “可是，我又该如何相信先生跟我合作的诚意，而不仅仅是为了利用我达到目的？”他把酒杯放回桌上，绷的神经渐渐松驰来。到了这会儿，他确定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你至少得让我知，我在跟谁合作，而你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动机又在哪里？”

    七先生轻叩着桌面的手指停顿在桌上，全也顿来。

    “你果然不是个会吃亏的。”他笑。“不过，我就算让你见到真面目，你也不会认识我。而且我们初初合作，你还是不要知我那么多事比较好。对你有好。”

    谢荣。

    事实上他就是不同意也没有法，现在有求于人的人是他，不是对方。而他也不是那只认死理不知变通的人，七先生之所以能潜伏在京师这么多年，必然是谨慎过人，如果轻易让他知他的底细，他倒要怀疑这后是否有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