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征那次。

    “其实从窦询府之后我就察觉他不大与我往来了。也许是窦询使他回想起了当年的事，去到东海之后也是如此。但我完全不知他在想什么，一度我还曾兴他的沉默寡言，以为他是成熟了，变得有城府了。

    “他死之前的那几个月，正逢我们打了胜仗，战松了，我们日也变得悠闲起来。夜里我们常常上镇里去喝酒，那天我们五个人同去。结果他们三个先回营，我和窦准打算再坐坐。

    “酒肆里老板娘有对酒窝，我开玩笑说她笑起来像许氏的。

    “行军打仗的人说起话来往往荤素不忌，何况我跟他这么熟。没想到，我话一，他忽然像只红了的狮一样向我扑过来，拎起酒坛砸我。我被打懵了，酒肆里还有些官兵，为大将军的他当众殴打为主帅的我，这要是让人参到里。倒霉的可是他！

    “再说，那酒坛砸过来也够我受的，我挨了两个没还手。旁边许多人来拉架，可推他推不开，我被他死死地掐住脖，没办法，才想办法挪到一旁拖起凳来往他上砸了一记。”

    “胡扯！”

    窦谨拂袖：“我父亲明明死于营帐之中，大理寺的人亲自验证过那里的确就是凶案现场！”

    “你急什么？”

    护国公睨了他一，然后望着门外，继续：“我把他打之后，接着就让人把他扛回了营帐。翌日起来他说他完全记不起这回事。我也当真了。可是当晚我从海上巡罗回来，见他房里亮着灯。便再拐去找他的时候，却见他正在慌慌张张地往屉里藏什么东西。

    “那会儿我们都难免有些小癖好。有的喜私里赌个小骰，有的喜往营里藏几壶酒，因为那时候军令有规定营除了特许之外，不许喝酒，更是什么况都不能赌钱的。不过偶尔无伤大雅的违规，我通常还是会睁只闭只，因为若不适度放松，就只会得他们上岸寻窑儿了。

    “我看他那么慌张，也没破，寻了个由支开他门，然后偷偷地把屉打开，看他在什么。

    “屉里是本写了一半的折，你知那上写的什么？写的是当年我们与孝懿皇后合谋害死惠安太的事！这件事竟然早就让他给查到了！我看到这折的震惊完全不亚于看到满门抄斩的圣旨时的震惊，我那时才恍觉，我一直视为手足亲兄弟的窦准，他在准备举报我！

    “等他回来，我们自然有一番激烈辩论。那时候我才知，原来他把许氏母的死怪在我上，他恨我恨了这么多年，而我一直没曾发觉。我跟他解释，他刀来杀我，我要他销毁这奏折，可他铁了心地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