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如狂，因而顺问。

    方素有些迟疑，目光自他丢的另一只荷包上扫过，那上面绣着的桃栩栩如生，针法惊奇，是他见都不曾见过的，颇为犹豫：“会，但不好，不如我娘绣得好……”

    “那我也喜，”唐桥渊捉过他灵巧双手亲了几，“一面绣个‘渊’字，另一面绣个‘素’字，我去哪儿都带着，让那些知我成亲了的人好好羡慕羡慕。”

    方素听见那句“去哪儿都带着”，到无比满足，弯眸颔首，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指。

    10

    当日空闲时，唐桥渊沉着再度衡量了一番，想来想去，关于赌坊之事果然还是不告诉方素为好。倒不是永远不讲，而是可以再拖得久，现在的方素年不过十九，起码再等个一年多，待他加冠，什么事都慢慢说也不迟。

    然而世事不巧，许多事越是要瞒着，便越是容易些差错。

    宁静日才安逸享受了小半月，就有不速之客登门而来。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唐桥渊以前多在书里瞧见这句话，敢在他面前上演这般戏码的人似乎还真没有，如今活了二十几年，终于给碰上了活生生的两个。

    翌日之晨，天蒙蒙发亮。

    方素还未起，裹着薄被在床铺间睡得格外香甜，唐桥渊坐在桌畔品清茶，床帐撩起，侧便能看见他熟睡模样，绪正好。

    廊外传来足音，大概也知方素未醒，因而没有开吵嚷，只是靠近窗栏从外极轻地敲了两。

    唐桥渊侧眸一瞥，搁手中茶盏，站起来后没有直接去，而是走近床畔将床帐放，遮掩住里面的人。

    唐桥渊来到房外廊中，白萍已赶至门前等他，微微施礼后低声讲：“庄主，府门外来了一名妇人与一位十岁有余的孩。”

    话只半句，不像是白萍脆利落的习惯，唐桥渊当便知不是普通来客，转看了看房，试问：“与夫人有关？”

    白萍颔首：“是，来人自称是夫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