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

    这几年来支撑她的唯一信念，崩塌了。

    “师傅，现在可以将她带回去了。”几乎在云妃倒地的一瞬，皇上面上里的不耐厌恶褪得净净，只余叹息。

    李通已经不愿见到皇上那张绝的面孔，临走之前却转问了皇上一句，“皇上以前，究竟是拿什么心思对待云儿的？”

    皇上的目光安静落在李通怀里的云妃上，“我曾以为她是最率直可的姑娘……在瑶儿事以前。”

    他垂首敛眉，低声歉，“是朕之过。本以为这辈都不会上什么人，所以云儿想要嫁给我的时候，我当时想着，她虽刚直，但有我这个师兄护着，总归不会吃亏。说到底，是我不尊重她的意，也辜负了她的意。”

    李通默然看了皇上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便往殿门走去，跨殿门之际，他也不回，“皇上，后会无期。”

    李通这是再也不肯见他了吗？皇上苦笑几声，见谢昀要告退前去送李通，到底忍不住，“阿昀，你去劝劝你外祖，朕不愿与他闹到这地步。”

    自六年前，皇上便没有叫过谢昀“阿昀”，今日倒是叫上了。

    谢昀脚步一顿，随即了殿门。

    李通一袭灰袍，臂弯里是无知无觉的云妃，她瘦得脱了形，纸片一样轻，青衣委地，寸寸绵延，似是对皇仍旧难以割舍，不愿离去。

    李通站住脚，转过来看着谢昀，苍老的面容越发颓败，“阿昀，你是好孩，是你母妃对不住你……你放心，外祖一定将原来的李展云找回来。”

    谢昀微微一笑，红墙碧瓦穿廊而来的清风轻柔拂过他的周，他已然收拾好了心，温声别，“外祖，一路好走。”

    在李通里，谢昀只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少年，他与云妃离之后，这里就只剩他形单影只，再没有依靠了。只恨他生在帝王家，不能轻易远赴天涯。

    见了谢昀云淡风轻的笑容，李通突然发哽，他急急转过，大步往前走。

    谢昀玉立，默默目送李通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云边孤雁，上浮萍，聚散总匆匆。

    一只温的小手他的手心，谢昀收回遥望远方的视线，低看那双担忧安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