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提到沈歆去赴刘家寿宴是有用意的。

    在二房面前，是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反正他们弟一个傻一个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纪氏放着好好主母不，怎么可能会盼着黄氏回来接家务？

    所以三房里就是听到了沈歆去沈羲房里闹腾的风声，也猜不到竟是沈歆屡次在算计二房瓷枕。

晌，歆儿还上老太爷屋里告你打她来着？”

    “你先前跟青梅说，歆儿过几日要上哪儿去赴宴来着？”

    沈羲却恰在这时哟地一声站起来，仿似压没听到她问话似的，望着案上漏刻说：“都这早晚了！

    她掐着扇穗儿，险些就把也给掐破。

    沈羲这么说，她便信了十成十。

    她莫非是打定了主意不走了？不，沈祟义不在京师，她是留不住多久的。

    “歆儿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黄氏现如今连二房都开始收买起来了么？

    她缓缓呼了气，说：“紫薇去传个话给史瑞家的，让她挑几个壮勤快的婆去梨香院。

    “回府这么久，也没来及拾掇拾掇院，我该回去忙乎去了。三婶事忙，我改日再来给三婶请安。”

    “刘夫人的寿宴。”沈羲。

    “三婶明察秋毫，自知告我的是大的丫鬟，并不是大。后来还是大伯母亲自过来解围，还着大送我回房的。”

    但这不重要，既然黄氏母女这般锲而不舍，那么已然能证明她们想回京的心迫在眉睫。

    沈羲为难地：“三婶也知，我屋里人少，不去看着她们，实在怕不成。”

    黄氏母女算计沈羲的瓷枕时，自然是防着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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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抬刘夫人这尊佛，她今日就是拉一车心来，纪氏不想见她，她也还是不了这门。

    说着她便要往外走去。

    她拿到这中馈权才不过三年，这三年里还有个孙姨娘从旁瞅着跟着，这权力在手里还没捂，难就要去吗？

    但黄氏留京用意却不难猜。

    先前珍珠来求她拨人的事她自然知，这节骨儿上她偏跟她闹一，若不是对她以往的印象太刻，真让人怀疑她是故意的！

    纪氏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可听到她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一颗心还是往沉了沉。

    三房与房虽然没听说闹过什么风波，但他们矛盾摆在那里，只要沈祟义调回京师，中馈大权就得还黄氏。

    纪氏哪肯就此打住？忙唤住她：“你急什么，吃了茶再走也不迟。”

    说到这里沈羲把笑容敛了敛，叹了气：“不过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因我而起，这我还是很惭愧的。”

    可是万一沈祟义又真被她奔走成功回来了呢？

    其实到如今为止她也没能确切清楚这刘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世上把权力钱财视如粪土的也有大把，但就凭黄氏那副德，倘若还当着家，他们三房也少不了在她手受气。

    何况掌着中馈，总有油可捞。

    纪氏见她字字句句都向着黄氏母女，心里冷笑，一面鄙弃着，一面却又有些烦躁。

    而纪氏着青梅来追她回来，使她心也就更加笃定。

    拂香院的人不会往外说，梨香院的人往外说了也没人会信，也无可说。

    纪氏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