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书看到的，陆修泽事实上也看到了，但叶灵书想到的，陆修泽却从未想过，甚至陆修泽了好一段时间，才理解了叶灵书的逻辑。

    纵使陆修泽已经费了这么多年来观察人族，揣度人，想要去理解人究竟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迥异的选择，那些选择又会怎样影响他们，将他们造就成什么样的人，甚至陆修泽也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对“人”有所了解，但到了这个时候，听到叶灵书的话语，陆修泽觉得，自己似乎依然不是很了解“人”。

    陆修泽：“人沦为‘怪’后，魂魄不幽冥，纵使我们超度，怕也是无用吧？”

    随着第一缕日光的现，小镇中的鬼气也终于消散，虽然依然安静，但却不再像他们初见时那样，有骨悚然的觉。

    “陆兄……”叶灵书的目光在陆修泽和闻景上游移，表怪异，目光飘浮，“那个……你……知不知……”

    既然已经杀了，为什么又要难过？

    陆修泽微愣，：“何此言？”

    陆修泽微微笑着：“什么？”

    人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

    复杂，无法理解，难以揣度。

    叶灵书叹：“

    而此刻，闻景虽然已经安全脱险，可在那短短的时间里生的自我厌弃，却一直留在叶灵书的心中，所以叶灵书才会想要为闻景些什么。

    这一回，闻景执意险境，又用叶灵书父母将叶灵书劝了去，但丢亲友独自逃生却并非叶灵书的风格，是以如果不是陆修泽带着闻景来的早，恐怕叶灵书在镇外再转几圈后，就会闯小镇去找闻景了。

    天渐亮，月还未隐去，东边的地平线上又现了曦光。

    如果真的会难过，为何又会痛杀手？

    叶灵书和闻景之间，并不像其他的门大那样，只有浮于表面的面，而是小时候一起上树掏鸟、地撵狗赶猫，这样自幼胡闹来的分，虽然拜仙门后一别十年，但这样的分却从未忘记过。

    还是，只是闻景？

    叶灵书向闻景看了一，叹：“陆兄可能不知……表弟他，向来心善，但这一次无奈之开了杀戒，将这一镇的尸鬼统统杀了。虽然我们都知这是应有之理，但表弟他却不会好受，所以我想，若是能为这些逝者超度，那么表弟他大概会心中好过一些。”

    叶灵书：“陆兄可懂超度之法？”

    陆修泽抱着呼呼大睡的闻景离开了小镇，同镇外急得上火的叶灵书汇合，但也不知这一刻的叶灵书在想着些什么，陆修泽总觉得他的表有些奇怪。

 看在……这小混这么喜他的份上……就陪他去一趟好了。

    第16章 中定（一）

    会难过？

    在镇外等待的那短短一段时间里，可谓是叶灵书自生以来最难以度过的时间了。

    叶灵书的话，让陆修泽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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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书既然不说，那么纵使他神再古怪，陆修泽也懒得理会，而陆修泽会主动理会的事，也向来很少。

    ——因为闻景生良善，所以就算这镇的尸鬼都死于闻景之手，可闻景依然会难过。

    在同叶灵书待过那大鬼的场后，陆修泽就要带着闻景离去，但却被叶灵书拉住了。

    叶灵书迟疑摇：“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