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本以为这个问题就像吃饭喝般轻易，因为这样荒谬可笑的问题，大师兄一定会一否定的。

    闻景瞳孔一缩，抓着陆修泽的手指一。他笑着，：“大师兄……为何要开这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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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六岁之前，我从来都不想要当修士。”

    但在那个遇见仙人的晚上，他了

    ——因为大师兄怎么会去杀贯日真君，去杀师父呢？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事？

    闻景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他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任由那个声音化作窃窃又不屑的笑，在他脑中一遍遍回。

    “如果有一天，有万万人都要死，可你的死，却能救那万万人……我问你，你是死，还是不死？”

    ——大师兄一定会否定的，这是理所当然的。

    陆修泽中神沉了来，郁的黑在他中扩散开来，但又被他上熊熊黑焰遮掩住。陆修泽声音依然温柔，：“为什么？阿景不是说最喜我的吗？那……为什么阿景要丢我，一个人去死？”

    这一回，闻景终于松了气。

的吗？”

    闻景望着陆修泽，认真：“这并非是丢的问题，大师兄……这是我本就应当的事。我曾经是不想要修的，因为在我看来，修之人，应锄扶弱，惩治邪，救无辜之人于火中。纵使我们可能力量弱小，不能救世，但至少我们应当救人，因为我们是修士，却也是人。救人就是救我们自己，帮助他人就是帮助我们自己……但这样的法太难了，人生在世，谁不会有私心呢？所以我知这样的要求太过苛刻，也知以这个标准求其他的修士委实不该……但我若是当了修士，我定然是要这样的。”

    但陆修泽没有。

    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选择？

    闻景脸上的笑已经维持不住了，他甚至忍不住提了音调，厉声：“大师兄！”

    陆修泽：“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了全世界的人，你是要阻止我，还是站在我的边？”

    陆修泽中神莫名，脸上却依然微微笑着，：“那我再问你，如果有一天，只有杀了我，才能救全世界的人，你是杀了我，还是不杀？”

    闻景手脚冰凉，僵立在原地，死死地看着陆修泽。

    在闻景的喝止，陆修泽却并没有半停止的意思，他笑得越发温柔，声音越发和缓，：“那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好了……”

    闻景屏住了呼。

    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

    修士是不好当的，又苦又累，还有那么大的责任。他本就不求生久视、力量滔天，那么他自然可以在豫国闻家里，安安稳稳地当他的小少爷小天才，一辈波澜不惊，富贵平安，最后临到老时，孙绕膝，安然而去……多好啊。

    他沉默了去，地看着闻景，直到闻景的笑容僵在脸上，直到闻景快要被心中那些恐惧的猜测淹没时，这才：“阿景，你说过的吧——你说过，你最喜的人就是我了……对吧？”

    闻景心知，这或许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就像是当年贯日真君问他到底是救狼还是救人一般的问题。于是闻景想了想，摇：“我不知。”陆修泽神微微和缓，但一刻，闻景又，“但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应该会选择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