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虽然闻景醒来后，就已经忘却了梦中的，但那个梦的指引他却记得。于是，他毅然上山，拜择日宗门，只求有那么一天，让他知自己心中所求，明了心中所愿。

    而他既然成了修士，那么必定要履行自己的责任。

    “生命是值得珍惜的，”无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别人的生命，都是应当妥善而温柔地对待，“若是有别的办法，我自然不舍得离开大师兄，但……”

    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可以以自己一人命，换来万万人的命的话，那么想来我大概是会去的。”

    他一定会去的。

    就算再舍不得大师兄、舍不得爹娘亲友、舍不得同门的师兄师师弟师妹……但他还是会去的。

    因为这本就是他应该的事。

    陆修泽手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到一团邪火自他心底腾升，烧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想要将前所有的一切都统统摧毁殆尽，但他忍住了。

    陆修泽不但忍住了，他还笑了起来。他笑得越发开心，声音越发温柔，：“就算你连那些人是谁都不知？”

    闻景：“是。”

    陆修泽：“就算那些被你救的人连你是谁都不知、不会激你半？”

    闻景轻笑：“我救人只是因为我想要救人，贯彻我为‘人’的路罢了，又何必要他们知，要他们激？”

    “好！好！好！”陆修泽纵声大笑，连三声好字，后又笑声一敛，温柔，“那若我说，只要你一死，我就将你救的那些人统统杀了呢？这样，你又待如何？”

    闻景的笑僵在了脸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注视陆修泽，良久后才终于确定，陆修泽句句发自真心，声声充满杀气，于是他忍不住开，颤声：“为什么？”

    陆修泽近前来，轻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阿景，你说过的，你最喜的就是我了，可是你却为了别人把命都丢了……这样的话，你不是喜他们胜过我了吗？这可不好，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让你只喜我一个，好不好？”

    “大师兄！”闻景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修泽，想不到陆修泽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来，更想不到在说这样的话后，陆修泽的神是那样平静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