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确是人。

    在莫言东的记忆里，世上只有两个人是完的，而其中之一，便是前的这人。

    多年过去了，莫言东记忆中亲人的面容已经模糊，唯有他们的声音会在午夜梦回时响起，告诫他不要行差踏错，不要成为一个让莫家蒙羞的人。

    “这不可能……”

    ——要成为一个天立地、不畏豪、救扶弱小的豪杰。宁可以人的份骄傲地死去，也不能像蛆虫般苟且地活着。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心升起，莫言东凝望着濒死的莫言时，终于伸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直视那双已经慢慢染上死亡颜的双。

    但他宁肯自己已经忘了。

    莫言东终于闭上，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升起，刻骨的厌恨和失望就已将他埋没。

    若这样的真相早十年被他发现，那么这样的打击足以将他摧毁，但在十年后的现在，他却能勉力镇定来，并由此想到了更多更多。

    “你究竟是谁？！”莫言东甚至忍不住厉喝声。

    甚至还是他十分熟悉的、重要的人。

    莫言东再一次生了窒息的觉，再一次回想起了濒死的心境。

    曾是前的这人。

    莫言时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当年那场大火是不是还有着他不知的隐？神武峰为何对村落的修不闻不问？那个致使他丧命的埋伏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来恩典，能够山探望亲人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家乡早在一场大火中毁于一旦，无论是那些曾经嘲笑他的村民，还是那些曾经不可攀的乡绅，又或是他最重要的亲人，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作灰烬，徒留一地废墟。

    ——以百人枉死的血，浸歹毒的，以千人惨死的魂魄，摧心的，以万人暴毙的屠戮狂，向渊的祈求逆转生死、非生非死的力量。

    但……

    一这样的傀儡，就要埋葬万人的命，那么五傀儡，就代表着五万无辜之人的惨死。

    这是莫言东母亲生前对他所说，而直到她死后，莫言东才让自己真正成为了这样的人。

    能这样的事的人，在莫言东看来，已经不称之为“人”，甚至于一些常人排斥的妖、怪，都绝不会这样歹毒地埋葬这么多人的命！

    而作为以同样手法炼制的傀儡，莫言东十分清楚炼成这样一傀儡，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原料，和怎样的恶毒心。

    然而直到这时，直到这样的脸再度现在他面前时，莫言东才发现，其实那些音容笑貌，他从未忘记。

    这一刻，莫言东甚至忍不住后退。

    但那人却笑着，怀着畅快淋漓的恨意，：“你不是知了吗？”

    莫言东终于忍不住将目光从这张脸上离，在四周缓缓扫过，落在那几句傀儡上。

    或许应当说，

    “不可能……”

    他曾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生还的可能，也设想过无数次他们相遇的景……但从来没有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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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东在那片废墟中坐了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不哭不笑，直到被同一门的一位师找到，苦劝厉叱皆无功而返，最后不得不一掌摔在他的脸上后，他才厥了过去，而他再醒来时，那些被言和嘲笑磨得偏激怨愤的终于褪去，成为了现在的这个莫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