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他始终不敢问。

    庄白英见他角发红隐约有泪痕，平静：“坐吧。”

    当日，苏锦便成了“凌霄剑”唯一的关门弟。

    被喊到的人直起，了跪到酸痛的膝盖，应了一声后便走大殿。

    程九歌打趣：“师兄何不亲自问？”

    到后来，虽不再梦到他，亦不常想起他，总归忍不住遗憾，不知此生能否再见。

    他言辞闪烁，却让谢凌微微怔忪。

    苏锦颔首，在桌案一侧坐。他不说话，庄白英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在苏锦愕然的目光中推到他面前：“逝者已矣，你如此徒增伤悲，难还看不穿吗？”

    “苏师弟，掌门师父正叫你去藏书阁，有事跟你代。”

    开始练习门的剑法时，他尚只有七岁，连一把像样的剑也举不起。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三师父。”

    谢凌不答，只兀自说：“观之骨资质俱是上乘，既然无家可归，如今风雨飘摇，学东西总比日后赤手空拳的好。”

    怀虚真人早在苏锦门的第二年便在九十九岁生辰之时驾鹤西去，将掌门之位传与三弟庄白英。彼时谢凌常年不是闭关就是游历，早年的杀戮化为病痛，倒是折磨了他最后的时日。

    “唐青崖”，他甚至不知是哪几个字，却依然记得很清晰。

    藏书阁共有两层，苏锦推门去，便见到如今的掌门庄白英端坐于桌案之后，白衣胜雪，不染纤尘，面上肃穆端正，一丝绪也看不，与往日的温和大相径。

    苏锦尚且年幼，便是天纵奇才，也挨不过时间研磨。

    除了小师叔和师父，苏锦再没见过别人。

    晨起挑，白昼练剑，黄昏后便在藏书阁读书冥想，谢凌亲自指，他是个严师，无嗔无喜却威压甚重。苏锦常想，师父两鬓白，见过许多事，为何从不同他说起？

    在明的大分时光，他都和谢凌呆在清净峰上。那又比大殿与习武广场要冷得多，夜风飒飒之时，几乎便要睡不着。

    ☆、第三章

    程九歌倒十分喜他，经常来探望。最初他给苏锦带小玩意儿，被谢凌责骂过一次再来便是两手空空。

    苏锦仍是低不语，而庄白英亦是缄默，

    往事在他脑海稍纵即逝，旋即又恢复了看不喜怒的样：“我说过吗？小师弟，你三师兄诳你呢，他定是看上这孩有灵，想和我抢徒弟。我若再晚归几日，这收徒也确实不上我了。”

，都有自己的门生。他们各有所，分别教导，如此以往来，门中井然有序。

    程九歌不置可否，笑着行了一礼，转去找苏锦了。

    在会稽山的日过得枯燥又规律，刚开始时，苏锦会偶尔在夜半梦回时想起将他从栖霞山救的人，手心和他腰间的匕首一样冷。

    清风徐来，会稽山惠风和畅，就要夏的时节，却不觉炎，也听不到蛙鸣。这像一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清清冷冷的，轻易涤开俗世纷争。

    明天本就不以争夺天第一大派为己任，百年来很不成气候。如今师座年迈，因此更是弟门生稀少，个个相熟，彼此之间常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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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九歌：“可三师兄说，您自那件事后，再不收徒了，还让我别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