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纯是为了愤，并没有想得到什么回应。哪知顾理初却抬手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弯腰，把面颊在他的上蹭了蹭：“沈先生，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就不走。”

    修鞋者用一张纸牌指了指沈静，笑嘻嘻的说：“沈先生，你少来同我打虎。都知你着一个特工分呢，还说不是同行？”

    修鞋者听了这话，便转了话题：“陆选仁有本事啊！”

好日，我这汉的，就要被送监狱了关上一阵，然后拉来吃枪儿了。过了一年两年，大概你就要把我这个人忘了个一二净了吧？”

    沈静摇摇：“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而已。”

    如此过了两天，沈静虽然终日惶惶，可是却也平安无事。只是沈家门的街对面忽然添了一家修鞋的摊，沈静晓得那是军统派来监视自己的特务，这伪装的小伎俩，实在低劣之极。他有时候在院里走一走，看那修鞋者被太晒得半死不活，便心里暗笑，故意的站在大门盯着他瞧。后来那修鞋者与他之间也是心照不宣了，索支起了一把大伞，把修鞋的木箱倒扣过来当成桌，掏一副纸牌往上面一扔，招呼：“沈先生，要不要过来玩两把？”

    他这一番话，完全乎沈静的意料，登时便怔了怔，然后就用尽全力的把顾理初抱了个死，中语无次的说：“好阿初，我没白疼你两年，有你这句话就好，我知你不能骗我，你就是骗我，我也认了！”

    顾理初被他勒的不过气来，却不挣扎，只又扭望了望窗外。

    沈静想了想，打开大门走到那鞋摊前坐：“那就玩两把吧！”

    沈静瞄了他一，随即也笑：“我一个在集中营事儿的，哪里能与你们军统的人同行？”

    这天，修鞋者又照例撑着大伞在路边坐班。沈静给他送了些冰镇汽来，二人就此又开始闲谈。沈静状似无意的问：“你知陈柏生吗？”

    修

    修鞋者低着把纸牌掏来：“知。你也认识他？”

    沈静同那修鞋者略接了几次，渐渐也相熟起来。表面上相的一团和气，其实话里话外都在互相试探。可惜二人无论是脑还是心计，都堪称势均力敌，所以枉自劳心费力，并没有从对方中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第43章

    沈静摇摇，满脸的无奈：“唉，分的工作都是由陆先生亲自负责的，我不过是在那里挂名而已。况且我不好，良心上也是过不去，所以没多久便辞了职，早就是平百姓了。”

    沈静以手抚：“别提了，你一提他，我心里就难过。陆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是在国难关抛弃民族大义，失了晚节，末了又落得这样惨死的结局，我真是……唉！”

    修鞋者喝了一汽，一面唰唰洗牌，一面笑：“呵呵，说起来，沈先生先前和他还是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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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静骤然抬起：“傻东西，少同我讲这些好听话！你舍得你哥哥？”

    顾理初望着沈静的鼻尖，闷声闷气的答：“我哥哥离开我，我心里很难过；我要是离开你，你也一定很难过。我哥哥不要我，你要我，我不想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