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举人八字胡动了动，看着贺云昭：“夫人说得对，天赋和勤奋总要占一样的，那我日后便只能更加严厉了，请夫人到时候莫要溺放纵。”

    大暑也接近了尾声，树叶颜渐老，墨绿的叶油光亮。蛙叫蝉鸣依旧不断，但暑气终于没有那么重了。

    程怀仁：“信得过，儿现在只信母亲。”

    贺云昭笑：“你信得过我？”以前程怀仁母防她防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转了，她都有些不适应。

    第二日，这些铺的掌柜的便来了伯府见新主，贺云昭只略敲打了两句，让他们心里有数，她可不是个好糊的人，便把人放了回去。

    汪举人穿着灰衫，五十上，蚕眉豆，两撇八字黑白须相间的胡，薄甚是红。他冲贺云昭作揖：“夫人，老朽是为着小公读书的事来的。”说着，他看了一周围的丫鬟。

    贺云昭淡淡：“他才跟着先生学了多久？自然怨不着先生。至于没有天赋，那就只能比旁的人更勤奋，更努力才行。先生教书经验丰富，想必自有办法。”

    程怀仁最近为着手铺的事，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白日里要学习，太去时候便要门奔波，好歹算是把这事办来了，才终于有了歇气儿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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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文莲和文兰两个，还觉着贺云昭是宅心仁厚。

    所谓勤奋举业，实在背不来的东西，那便只有往死里抄的法

    ……

    “好，那以后我就让事的去打理，月末我亲自查账。”这等好事都送上门了，贺云昭总没有辜负的理。等到年末程怀信也要回来了，就算是她送的见面礼好了，两间铺加一些现银，也足够面了。

    贺云昭便整理好衣衫，在明间里见了汪举人。

    午天还未黑，只染上一层墨的时候，搬一把椅在院里打着扇乘凉，再来一碗稍冰的绿豆汤，是最舒服不过的事。

    ……

    除了汪举人一次来伯府的时候，见过贺云昭一面，他一向不往后远走，这回来，必定是有事，还不是小事。

    贺云昭：“先生请坐。但说无妨，都是我贴的丫鬟，守得住话。”

    “先生大可放心，举业这事半虎不得。严师徒，您盯些，将来我和仁哥儿对您只有激的，没有怨的。”

    贺云昭才在院里乘了凉，程怀仁便赶来把铺的事同她说了。

    程怀仁日日不得安宁，外面有事，心里也有事，哪里的静得心来读书背书？

    汪举人坐揭开茶杯盖儿，闻到一峨眉雪芽的清香，抬：“贵公没什么天分，一篇文章三天都背不来，这上就要场了……恕我也无能为力。”呷了茶，表倒是没半自责的样。

    两个掌柜的才走，午膳时候快到了，一直在前院教书的汪举人便来了。

    铺怎么样，贺云昭是一都不上心的，好不好都与她没什么系，因是听罢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犹豫之，程怀仁开：“儿想把铺给母亲打理。”

    程怀仁略有些失望，但他知自己也没什么能让嫡母信任的事，贺云昭这般待他也是有可原。

主意，只要伯府上安宁，旁的又有什么要。”对她来说，待在伯府里，只有报仇才是第一件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