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一通疾驰，早已了金陵。

    官上虽宽敞, 正月时节却也少有行人, 二人放缓了速度, 叫歇一歇, 顺便说一说话。

    阮琨宁：“不过是行一次罢了, 怎的这般兴？”

    “怎么会不兴，”谢宜舫侧过脸去看她，目光像是月圆之夜的月光，皎皎而又清亮, 他：“一别多年，竟不曾想过还能有机会同阿宁并行。”

    “你这话说的，”阮琨宁知他并非借此暗示什么，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战战兢兢，微微一笑，：“却叫我不知应该如何接去了。”

    谢宜舫也笑了，：“不知如何接，便不要说了，”他收回目光注视前方：“只好好听我说便是。”

    “阿宁刚刚离开时，我很伤心，是真的伤心，一连大病了许久，师傅看不过去，便对我说‘你们又不是见不到了，什么摆这幅样来’，到了后来，也是师傅告知我找到阿宁的方法……”

    “大概是想要叫我有个依靠，又或者是顾忌到自己百年之后我应该如何，过了没多久，师傅便带我回了谢家……”

    “……仔细想想，自己也真是没用，凡事都要师傅心，一事都不曾为他，却平白领受了多年恩惠，而我呢，到来，除去为师傅上一炷香，烧一烧纸钱，竟什么都不到。”

    那些年被岁月尘封起的岁月，大概不约而同的成了阮琨宁与谢宜舫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你不问，我也不说，可不知是怎么，到了今日，谢宜舫竟主动开了。

    此刻再听，阮琨宁也不似当初一般，反倒是能从其中找几分温馨味来，底光芒也温和了起来。

    谢宜舫似乎不曾察觉，只是继续：“等又过了几年……”

    他语气隐有哀意，顿了顿，才：“师傅过世之后，我便开始四游历，说来也巧，竟又遇见了那王郑二人……”

    “本也是投缘，又算是旧，都是世家，少不得沾亲带故，如此一来，我便与他们结伴而行，倒也有趣。”

    “后来徽嵊先生娶妻，我便同他们一回了金陵，也是在那时候，结识了今上。”

    听到这里，阮琨宁终于忍不住嘴了：“这般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