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换了一个，一个他纠结和苦苦思寻了近大半月的问题。

    剑于他是什么？

    林祁看着另一个自己，笑了起来。

    他慢慢地走过黑暗、走过海。

    在三千红莲中央，一柄剑悬符，青龙盘旋的古朴剑柄，银冷质的光。

    光慢慢变大，是一朵朵怒放的红莲，密密麻麻地在四周悬空。红莲海，在他的足形成了一条路。这个场景颇为壮观，无边黑暗，混沌伊始，红莲如火缀八荒。

    剑于剑修到底是什么？

    一样的景，一样的漆黑。

    去形留神，去我留剑。

    可还有什么比家人更亲近呢？

    剑于剑修是什么？

    终于，海中央，如同镜面。

    但是还不够、对他而言仿佛这些还不够，还不够亲近！

    是贴相伴的家人么，是的吧。

    重重叠叠，盈盈颤颤。

    我生、他生。

    同受么？

    玉冠、额、剑眉、白衣，一一清晰，一一覆灭。

    林祁停脚步，在这空旷的黑暗里，突然有红的光在浮现。

    “是我。”

    终于站到了凌云剑前。

    生那年。

    那一刻凌云剑成为虚影消散，白星在空中，又开始聚型。

    是血相溶、是记忆共享、是同生共死——字面上的同生共死，他的诞生、凌云初成，他的死亡、凌云剑灭。

    是生死的伙伴么，是的吧。

    为了驱散那稠的无力，林祁迫自己去思考些其他的事。

    就是我。

    在陷混沌、失了剑的况，这个问题更加的尖锐，几乎一想到就要刺得脑仁生疼。

    还不够亲近！不够亲近！

    他静静看着。

    不是另一个我。

    记忆回到生那年，滴血玄铁之上，剑在炉中，在烈狱。

    例如这里是哪里？殷师弟柳师妹他们怎么样了？现在过去了多久了？

    走了很久，又像是本没有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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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些都是无解的问题，带来的只有压抑的烦躁。

    我生、他生。

    “阿祁，此剑唤凌云，将伴你一生。”

    他有索然无味地收回了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朝着一个方向。

    究其本，剑即我！

    取眉心血的那一痛，骨髓，灵魂。

    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脑海中断裂，神识一清明起来。

    没有风的世界里，他白衣皎洁，眉目在红光显得几分泠然。

    他麻木地想着，麻木地走着。

    三千红莲业火之，他神识清明，终于知晓了答案。轻声告诉自己。

    如同回到了五岁那年的问心，同样漫无目的，只是那时他还有剑傍，此刻孑然一人。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觉，就好像是在大海的浪里沉浮的人失去了最后一块依赖的木板，只剩最后一个人，四面八方的孤寂。

    林祁的表近乎是冷漠的，一双眸却是亮如星辰。他伸手指，轻轻地碰上了的凌云剑。

    玄铁散发幽幽冷光，然后是烈火焚般的剧痛和灼。生生一场大病，他九死一生，在地狱辗转而过。再次睁，是族微笑着把那初成的剑，放到了他的襁褓里。

    比亲人更加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