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桐儿问。

    “就现在。”

    再晚，就来不及了。

    ……

    季淑然被绑在偏院的一旧房屋里。

    房屋里里外外都挂着白绸，胡姨娘死了，本来府里姨娘去了，大人家是不必办丧事的，尤其是如胡姨娘这样，常年来在府里几乎没有人记起的人。但因胡姨娘死的太凄惨，姜家有愧，所以即便是个姨娘，仍旧好好葬，府里人人孝。

    季淑然待的这间屋，亦是如此。屋里只燃了两只白的蜡烛，烛油滴成奇形怪状的模样，像是人的泪。门不知是谁架起了铜盆，里面还有未曾燃尽的纸钱，一些飞了来，映在窗上，翩跹诡异的影。

    季淑然缩在角落里，脊背发凉。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的心里很害怕，甚至于那些对她恶声恶气的使婆此刻她也觉得格外想念，至少这屋里有个人，她就不会觉得如此鬼气森森。

    她向来认为自己是不怕鬼神的。只要人有手段，鬼都害怕恶人。可冲虚来驱邪的那一日，她亲所见，粉碎了自己心中的定。这世上是有鬼的，一旦确定了这一，季淑然闭上睛，就能看见那些被自己的害死的人张牙舞爪的前来。

    叶珍珍、姜月儿、柳文才、司棋、还有许多许多，包括她肚里的孩。她的脑里分外嘈杂，有许多人说话。这时候，她觉得自己脆弱极了，很希望姜丙吉和姜幼瑶在前。

    不过，他们没有来。

    想想也是，她如今在姜家人面前是罪无可赦，她的一双儿女自然应当也被明令禁止来看望自己。好在姜元柏和姜老夫人倒不是不讲理之人，不会因为自己而迁怒一双儿女，这样一来，季淑然心中也好受些。

    正在这时，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响动。季淑然又张的蜷缩起，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这让她无法动弹，也不能逃跑。她自打生来，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却也没过过什么苦日，更不用提被人如此替代。季淑然想着，姜家对她如此苛待，待她去，一定会让自己的丽嫔想办法，狠狠报复姜家人。

    是的，季淑然还想着去。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不会有活的机会，因为柳文才的鬼魂现了。可不知为什么，柳文才并没有带走她。人只要没死，求生的**就会格外烈。季淑然缓过神后，便想着如何逃去。

    其他的不提，至少她的是皇帝最的嫔妃，姜家想要动她，也得掂量几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步一步，不轻不重，季淑然却觉得每一步都重重击打在了自己心上。

    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