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归巢，一年一度的团聚日，人们总是希望和家人待在一起，接待新年的来临。

    国公府也是一样，房檐上的红灯笼，不知不觉多了一倍。上次来看的时候，大约也还没有这么多。又因为姬蘅喜尽奢华，那灯笼是上好的天丝绢布染红，里的烛光晃动，灯笼也闪烁细小的光泽。还有灯火挂着的穗，便是黄的晶石成，雪夜里，大门的一排灯笼，也是华的让人忍不住驻足。

    赵轲：“姜二小，请。”

    姜梨这才收回目光，跨了国公府的大门。

    国公府的人们，大约是很奇怪的。和姜府不同，姜府的人随可见，似乎每个人都十分有礼，循规蹈矩的办事。国公府里，小厮却各自忙着各自的事，见了人也并不行礼。不过姜梨猜想，这是因为国公府的主是姬蘅和姬老将军的缘故，所以人只会对这祖孙二人行礼。至于别人，在这个人的中，并不值得多费心神。

    人和主一样的傲，姜梨心里想。

    诺大的国公府，好像也比外面要和许多，不知是不是用了地龙的关系。还是因为姹紫嫣红的让人里生意，心里也了起来。赵轲带着姜梨走过前堂，穿过廊，到了后院，停在院门，：“到了。”

    姜梨抬看去。

    一路上，国公府里除了挂着的灯笼外，房间里面并无灯火缀，除了幽微的灯笼外，安静无比，像是所有的人都睡去了。然而到了这院，仿佛突然走了一个新天地，前霎时大亮。

    雪地里单单扫了一块空地来，空地上是堆好的柴火，火苗烧的旺旺的，将整个院的雪地都映成红。一些火星迸溅来，像落到地上的星星，转消失不见，意却留了来。

    人声掺杂在其中，使得一切都闹起来。一瞬间，原本华致的府邸，突然生了无限的烟火气。每一个人在其中都是鲜活的。

    姜梨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司徒九月正站在火堆前，蹙眉好像在思考什么。姜梨这才看清楚，火堆旁边，果然还有一堆削的尖尖的竹签，他们果然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将需要准备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姜梨简直哭笑不得。

    闻人遥凑近司徒九月，似乎在问司徒九月什么问题。不过显然司徒九月兴致不。孔六和穿着薄薄单衣的姬老将军正在比划拳脚，好像要切磋似的。陆玑则远远站在一边，他是斯文人，大约对烤鹿这等事还是颇有隔阂。离那放在一边的新鲜鹿远远地，像是避之不及似的。海棠倒是很安静了，她如今在国公府，和姜梨又有渊源，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夜她也在。只是坐在一边，挂着面纱，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