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寡言少语面无表的外科郎中魏老，正在满脸慈祥地给一个男孩讲故事；专攻奇毒格乖僻的范鬼手，正温柔地为那男孩整理发；传说中心狠手辣、蒸过人包的王贵铜，正微笑着把一大盘形状可泽诱人的甜摆到桌上，叫那男孩多吃几块。

    曲泽手，趁着没人，和舒对练一局。他发现两件事。第一，舒不但得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气得超乎他的想象；第二，舒竟然能在这况把剑法练到“尚可”的程度，可见天赋优秀，厉霄简直就是在暴殄天。

    曲泽只是个勉认得字的人，对会读书的人总是很佩服的。

    曲泽心想，天地良心，他手都够轻的了，还能怎样？他甚至怀疑舒偷偷向厉霄告状。但是舒没过几天又来找他练剑，说和他练剑

    没过多久，曲泽又发现，舒不但有学问，习武的骨也很不错，是厉霄费最大心血的唯一亲传弟，剑法已有几分火候。

    他远远看到厉霄，一个充满依赖的甜甜笑容，甜得愈发不像个小男汉。曲泽被他笑一疙瘩，忽然有想念秦颂风。

    曲泽困惑地同意了，第一次发现厉霄上确实有邪气。

    醉日堡提起厉霄个个心服服，据说因为厉霄名声太好，但凡不佩服他的人，堡数年后不是变得同样佩服他，就是无法忍受边所有人对他的推崇而选择叛堡。

    舒站起来，斯斯文文地行了个书生式的礼。

    只有一件怪事，传说厉霄在醉日堡盖了个眠星院，养着一个无比的奇怪少年，不知是为了什么。曲泽本以为这是个谣言，但了醉日堡，才发现好像不假。

    魏老、范鬼手和王贵铜纷纷亲切地与曲泽谈笑，请他再吃些早，语气温如。曲泽暗中佩服他们装得像煞有介事。可是一顿早饭吃完以后，曲泽的心境已经从怀疑转成了困惑，恍惚间分不清究竟眠星院里是假的，还是眠星院外是假的。

    饭后，王贵铜去研究菜谱，范鬼手去研究毒药，魏老则去研究医书，舒休息片刻，也坐到书房里去看书。曲泽好奇，走书房窥探，却被书上晦涩艰的文字和密密麻麻的注释吓得肃然起敬，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念。

个大哥。

    他心想，幸亏尺素门对秦颂风足够狠心，才没把那天生像母亲的男孩养成这等不不类的模样。

    他在眠星院里看见的东西，却比厉霄邪门一万倍。

    男孩看起来已经有十岁，相倒是相当好，可惜的，丝毫没有个男汉的模样，而别人看他的神，也好像是在一个懵懂的幼童。

    从此曲泽就在眠星院住来，也许是自欺欺人，但此地正气沛然，久其间，令他忘忧。

    次日，厉霄就来找他兴师问罪了，告诉他次手轻，别欺负小孩。

    厉霄说，要去一个会撒谎的好人才能去的地方，条件就是撒谎——撒谎说那里只有好人，连厉霄都是好人。

    厉霄对曲泽发憷的神视而不见，介绍说，这男孩是他亲手养大的义弟舒，并让舒把曲泽称为“五哥”——厉霄已经力排众议，将曲泽任命为醉日堡第五号人。

    曲泽问什么地方。

    一天早上，厉霄神秘地对曲泽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条件是他守那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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