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天就要亮了，这一场抢救实则是一场与时间争夺生命的无硝烟之战，不是在手术室里抢救亦或是在观区里严阵以待，都十分的耗费力，大家也没力气去激动再多，草草别后各自返回科室，抓时间在天亮上班前小睡片刻。

    霍昭远跟在凌如意后，脚步有些虚，心的惊骇仍然没有平息，张和担忧像是余波在心漾，翻腾各绪。

    他是第一次看急诊手术，与之前看陆广的择期手术不同，更加血淋淋，又多了那次没有的张，好似危险一即发，令人忍不住心发颤，每一神经都绷着，手心不停的沁冷汗。

    霍昭远不停的想起刚才看见的每一幕，他才知原来剖腹产实际上是这样的，在怀的母亲上开来，用掏的方式将胎儿取，新生命以这样“暴”的方式降临人间，充满了疼痛，又带着希望。

    尽今日所见的希望，光芒十分微弱。

    他又想起凌如意低着心脏压的姿态来，弯着腰，全神贯注于前的方寸之地，好似她的里除了这个孩外再无其他。

    等回到值班房，凌如意只觉得累得说不话来，仰面往床上一倒，一面扯被一面咕哝：“趁还有时间，赶快睡觉，明天还要门诊呢。”

    霍昭远应了声好，等霍惜脱了鞋爬上凌如意的上铺，“啪”的关了灯。

    他才坐到床上，就听见凌如意突然又：“今天没被吓着罢，我太累了，明天再给你们讲新生儿的心肺复苏怎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到一会儿就换作了均匀的呼声，霍昭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突然抬起手看了看，黑夜里伸手难见五指。他想起刚才他用力拍掌时心无法言语的激动，以及看见她后来直起时的眉。

    弯弯的，罩的脸孔大概布满了笑意，真好看呀，好看得他此时想起，有将要落泪的冲动。

    25.第二十五章

    早上六，值班房外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霍昭远从睡梦中猛地醒过来，知护士们已经开始挨个病房去给病人们测量血压和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