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问：“她怎么知的？”

    “新闻吧，记者来得比消防队还快。”

    “让她回去。”易臻抬就走。

    吴莹聪为难：“她不肯走，蹲在尸前面哭到现在，蹲累了就坐，过了会接着哭，我们去劝了几回都不用，也不准我们收走。”

    易臻无言。

    “要不你去看一吧，我看着难受的。”

    沉寂几秒，易臻答：“行，我去看看，她在哪？”

    “就在后面。”

    易臻还没绕过后墙，就听到了夏琋的哭声，还不是隐约的小啜泣，是那断断续续、上气不接气的嚎啕大哭。

    再前行两步，能看得到那儿的确蹲着个人。

    夏琋趴着膝盖蹲在那，面前是已经被白布覆好的猫咪们。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微弱的天光落在她上。

    “呜呜呜……辛茹苦喂了一个月，连个全尸都不留给我……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夏琋讲话一嗝一嗝的，嗓门也几近嘶哑。

    她上只有睡衣，发丝凌地黏在脸颊，睛面的肤都被泪渍得通红，可她还是在哭，在埋怨，在嘟囔，固执得不肯离开。

    易臻没有再往前走，有一突如其来的冲击阻碍了他的步伐。

    它很柔，猝不及防。

    回忆起来，他对夏琋的全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天之前那个、在他办公室门揪着猫满脸嫌弃大呼小叫的女人，可这个痛哭涕狼狈不堪的姑娘，也是她。

    驻足须臾，易臻走过去，停在她边。

    察觉到有生人接近，夏琋不由仰起脑袋，好多天没碰上的人，奇迹般现在前，迥然间，她不知该什么好。

    咙有发涩，夏琋想启说话。

    对方已经快她一步开了：“你回去吧。”

    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冷静得仿若置事外。

    她都这么悲了，他怎么对她还是这么冷淡？

    才稍微平息一的夏琋立扁嘴，又扯起了嗓大哭，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还要哭多久？”易臻问。

    夏琋蹲在他边，闷闷答：“不知……你都不给我纸巾……”

    “都给吴莹聪了。”

    都给吴莹聪了……

    好过分啊，他连一张纸都不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