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胜啧了一声，盯着她说：“你就这么烦我啊，这么晚了非把人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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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胜也不知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他几乎从来没在外人面前主动说起过自己家里的事，很多人都只是听途说了解个大概。

    “不去，她跟我爸是一伙的，去了都没坐她就会打电话叫我爸来接我回去。”

    “那要不……去于老师家？”

    海宁跟他说不清。虽说家里没有家，可是留宿异同学这事怎么看都不太好吧？他们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成年人了，谁还不该避个嫌呢？尤其像他俩这样的，校校外本来就有些风言风语，他再在她家住一晚，回还不知被渲染成什么样呢。

    谁让他这么混呢？没妈的孩, 老爸也放养不, 着着就跑偏了，成了人憎鬼厌的问题少年。

    晚上罗胜真不打算回去了，海宁给他主意：“要不你去你姑妈家住？”

    海宁安静地听着, 并不发表意见, 也不无谓的安。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狗，他是四中呼风唤雨的“大佬”罗胜哎。

    两人沉默着，一时没有再说什么。海宁眶微微发红，妈妈走了以后，在这个屋里，她再没有跟谁说起过自己当时心的受。等真的说来了，有痛快也有酸楚，才知那样的经历并没有那么快就轻易地过去。

    罗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反应过来时两人隔着一张桌面对面静谧地坐着，手就在桌面上这样轻搭在一起，像是握着，却没有旖旎的成分，更像是互相鼓励和扶持。

    原来他们都一样，有过那么幼稚又那么痛苦的想法。

    她想把手缩回来，可又奇异地留恋，犹豫间两手像是握得更了些，也更自然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不解地看向罗胜，他没有一贯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枕在握住她手的那条胳膊上，好像很累了需要小憩，又像是在辈面前撒的小孩……总之是很放松也很享受这一刻的样。

时我还不懂离婚是怎么回事, 等我懂的时候, 我才知，是我爸先在外面有了女人，他们以前吵架就为这个, 我妈受不了才走的。”

    她摇：“我跟你刚好相反呢。我妈确诊的时候，医生说患癌可能有很多原因，她太劳、活得太辛苦也是原因之一。我那时就想，我要是个男孩就好了，爸爸不在了，也能帮她多分担，她不至于那么累。”

    其实也是罗月华拿他没辙，否则他家里没人的时候早该到她家里去过日了。

    失去父母之的孩彼此之间都很清楚, 那样的孤苦无助, 任何言语安都无济于事。

    她从没有过这样的觉，像有轻微的电从手心穿过，通达的每一，直抵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他抬看着她, “我以前常常想，我要是没那么淘气，听话一儿, 再优秀一儿，或者生来是个女生，我妈说不定就舍不得丢我走了。”

    “你放心，今晚的事儿你不往外说，我保证也不说去。”他像是看她的想法，先断了她的后顾之忧，然后看似很累地往沙发上一躺，“你回你房间睡，把门锁好，我就睡这里，帮你看门。”

    她在他看来，大概也差不多吧？本来毫无集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同病相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