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期末前，这位老师当着全班说要是谁没考好他不会留面，特别是一些平时不认真的同学，他认为这是针对他的，是当众羞辱。

    再加上辅导员让他歉的事，他已经在心里把所有老师骂了无数遍。最后一击是他姑姑一家要回老家过年，他姑姑维护原的孩，说不想见到他，他爸就给他打钱，让他去旅行过年，别回去了。他姑父有钱有势，他爸要结，而姑姑，就是一个老师。

    那就报复吧。年富力的人不好对付，且容易暴，毁了前途，老教授还是可以戏耍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教什么书？中青年老师都是老教师教来的，这样还可以警告他们，你们都没有好场。

    近距离手太危险，他想到了看到过的弩，就去偷了一把。去租房的时候，中介带他看的一房就在制冷社据地的楼上。为了劝说他，中介告诉他楼也是C大学生租的，这里很合适云云。隔阿婆听到了，抱怨楼的学生总是周末一群群过来，不仅在楼梯上跑闹，还总发敲打声和机声，像住了个装修队。

    那个小区理形同虚设，又吵闹，他没有选，但溜过去偷偷开锁看过那房。制冷社的人猜不到，在丢东西前他们的地盘就被人踩过了。曹献租的那房里，新帖的墙纸后面好几个练习用弩造成的坑。

    真相大白，作案者必将被绳之于法，其他人却没有畅快的觉。这无妄之灾来得实在憋屈，让人不可理喻得想朝天踹一脚。

    最有问题的首先是曹献本人，其次是他的父母和他成过程中给他带去烈负面影响的人，他的憎恨却扩大到一个整，并选择“报复”实际最关心学生的人，这难免让人有失衡。

    贺老自我调节：“这只是个例。当老师的总会遇到你帮不了、不知从哪里帮或帮到最后也没有成效的学生，本就是少数，极端化的，这一个也就到了。我们大多数学生都是很好的嘛。”

    “那是，每年都有学生专程来看我，有个学生拿了今年的科学奖，兴采烈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找我吃饭。”雷老接话。提起“心尖尖”们，老师的成就冲淡了之前的郁闷。

    “我以前有个学生是调剂到历史专业的，不喜学，上课老唱反调。我说你把意见写来，一万字我都看，结果这小真的写了一万字，文笔还不错，我就让他多看多写。嘿，现在成了畅销书作家，一往我家寄书。”贺老不甘其后。

    “就是那个写历史普及文章的，新的书是叫《揪住历史的尾》？”

    “你也看呐？”

    “是我外孙女儿，迷得跟什么一样。”

    “那我让学生给她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