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粮……”

    雁随十分豪气：“既是结盟，本君自然要尽心尽力，粮草与兵，颜王军自然无需心。来人，摆上酒，本君要和迟副都统庆饮几杯！”

    两相庆贺，几杯酒之后。

    见雁随微薰，迟衡大胆地问：“君，我先前说的，与朗将说的一样啊，你为何一儿心动也不呢？”

    雁随哑然失笑：“相差大了。”

    “哪里有差？”

    “一，你说，与颜鸾说，不同。”

    所位置不同，颜鸾是朗将定生杀大权，自己一都统，还是副的，只能空谈画饼，难怪雁随不屑。

    “二，你只说诸多好，也说盐，也说丝，也说武知县，但你不说利怎么分。”

    利益不明晰，雁随如何定夺。

    “三，即使颜鸾亲自来，如果一直和本君聊郡县如何、天象如何、征战如何、百姓如何，本君也会只当作是听趣闻天书的。话不在多，只要切中要害。即使说得不好听，都行。”雁随抿了一酒，眸里酒气氤氲，“迟衡，你也无须沮丧。一般的人要说不到上，本君一盏茶的功夫就打发了。也就你，漫天胡说，本君还能容你呆上这好几天。”

    迟衡默然。

    微醺之后，雁随更是丰神异彩。

    他的属都已经听令赶来了，他说要勤俭楼里安排一粮草诸事，便离开了。

    留迟衡一人，一壶酒，几碟小菜，兀自品味。

    将这几天如何磨着雁随的形回想数遍，雁随说过的话、朗将说过的话、甚至纪策与人涉之时的细节，他都细细地琢磨。方才以为是自己人微言轻，所以说发大，雁随不信；而颜鸾是朗将，说有大，雁随他显然看上去极为信的模样。

    实际上呢？

    谁说的固然重要。

    最重要的，有没有说到雁随想听的、想要的。

    雁随关注的并不是发不发大，而是得不得利。发不发大，他都只把自己那份了，坐等收利而已。所以，他会说，并不在乎天象。

    天象如何，只有自己和岑破荆会关注。

    同理也一样，迟衡宁愿关注攻垒州后怎么追逃兵，也是绝对不会关注攻垒州之后，盐税怎么收丝税怎么收屯田耕地怎么办这一类的事务——因为，这些与他无关。实际上呢，这些事务难不重要吗？那也是关系民生一辈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