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然抬：“圣上，今年五月，因没有听从良谏，致使迟衡从安州到信北州再到淇州，驱直，兵临城，这个教训还不够吗？如今，淇州收复在望，不一鼓作气，反而兵援砚州，坏的是整个的战线啊，请圣上三思！”

    郑奕不悦：“陶卿，你怪责当时朕犹豫不决？”

    “术业有专攻，圣上庙堂之上，慧如炬。但若论前线征战，还请听从微臣等人的建议。胜败在此一举，既然我们已经孤注一掷，就不该左右摇摆，再三改变战策。”陶霄直视皇帝，看着那张脸变得沉到可怕，却无法不说。

    郑奕忽而一笑：“那么，征战的建议是否该参照大将军的呢？”

    莫问参慨然开：“末将请战砚州！”

    周围一片沉寂，竟然没有一个同僚说一个异见，而莫问参是如此踌躇满志，仿佛发兵的虎牌已经一一摆到他的跟前一样。陶霄的心瞬间跌落谷底，而一封封厉煜祺的信函在前划过，那是一句又一句的一定不能兵砚州，仿佛如血一样。陶霄蓦然激愤了，仰厉声质问说：“莫将军又能保证一定旗开得胜吗？一个战役的胜利能挽救整个战策的失策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定地赌一把，明明淇州收复在即啊！厉煜祺几十万大军压在淇州开州，浴血奋战，如今开一个在砚州，就是给迟衡引兵来犯的吗？圣上！前车之鉴，我们一定要为了一个京城，而丢掉大半个元奚吗！”

    砰！郑奕一掌拍在龙椅上，豁然起：“陶霄！”

    呼啦一声，几个御前带刀侍卫瞬间就围了上来，个个手执明戈，目光冰冷，陶霄浑力气一被了：“圣上！我只知，一不，二不休，一旦了战策，只要是对的就一以贯之，当初，如果厉煜祺不去攻打开州，而换成莫问参去攻打砚州，同样也能收复大块疆土——我反对的不是谁去征战，我怕的是朝令夕改，负隅顽抗。莫问参，京城真的这么重要吗？”

    莫问参沉默了。

    陶霄咙发疼，他的声音却陡然了：“你我都知京城之所以重要，只因为皇帝觉得他重要而已。我们之前固守着京城，让所有的兵力压在京城及周边州池的护卫之上，反而让迟衡有了可趁之机。如今，你再告诉我京城如何如何，我们之间，固执的是谁？千百万兵士，护卫的本该是整个元奚国而不是孤零零的京城！因小失大，愚蠢至极！”

    莫问参脸一青：“陶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