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凉，池迁把行李放好，车上人没齐，司机就说：“先上去坐着吧。”

    他坐在窗边，我站在车边上看他。

    他把车窗推开，轻轻叫了一声：“爸。”

    我靠过去，他突然探把我揽住了：“我不懂该怎么了，爸爸。”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想抬手摸一摸他的脸。

    “别动，我最后抱一抱你。”

    我怔在那里。

    “我以后再也不会你了，爸爸，我不会你了。你想什么想和谁在一起都好，我不会手了，和女人结婚也可以，那些事我再也不会对你了，我知，你也许永远都不会把我当一个男人来了。”他慢慢放开我，“我放手了，爸爸，我放手了。”

    “爸爸，你会觉得好笑吗？”他的声音仍然是又轻又淡的，角却生生憋红了，“我曾经过一个很荒唐的梦，梦里的你笑着说会我，如同我你一般。”

    车要开时，他伸手在我左，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陈俨，你的心是铁石的吗？”

    车开走了。

    我仍旧站在那儿，在汽车绝尘而去的一瞬间，心空得好像快碎掉了。

    记不清到底呆呆地站了多久，记不清是怎么回家的，也记不清用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冷冷清清的屋，为什么突然就难过得不行。

    连忙抬起胳膊使劲了睛，池迁又不是不回来，快哭来的表也太夸张了吧。

    只要他一回来，我就和他歉。我握着拳，暗暗在心里对自己决心。

    就班地继续生活，只是每到周末就会开始期待。

    池迁上车前，我不停地在他袋里钱，一个月有四个礼拜，就算每个礼拜都回来，往返的车票也够了吧……可是期望却一次次落空，池迁没有回来，就连国庆假，有七天的时间，他都没有回来。

    我心越来越低落，好像随携带着一个低气压，别说同事，连一向不把我放在里的学生都不大敢在我面前胡闹了。有一次班上闹哄哄的，池迁已经好久没有打电话回来了，我被吵得脑袋疼，拿起三角板往讲台上重重一拍：“不想读了就全都给我去！”

    断裂的半块三角板“嗖”得飞了去，学生们被我震得呆若木，夹着尾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