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儿从小不讨喜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自己年轻那会儿家大业大却是忙得团团转，但还好大儿争气也不麻烦……

    万万没想到，这没过，收不住，就是真正没收住。

    当天晚上，应与将没回家，在北京国贸桥那边开了个房间。

    应小二拎着一大个医药箱，带着他姨，往酒店里走。

    房间门都没关，他们一房间，就看到应与将掀起了上半的衣服，咬着纱布在往上抹药。

    他姨的泪一就来了，一边打一边哭。

    应与将知，他全家的辈，就他姨比较疼他，便低声劝了几句，把胳膊撩起来，眉之间的冷峻稍微柔和了。

    从颐和园那边过来，一路上应小二都在跟他姨说贺，说贺对他哥多好，对他多好，他哥对贺多好，后边儿脆把跟贺打架的事儿全说了，惹得他姨特好奇，这小孩儿什么样啊？

    应小二炫耀似的把贺照片儿翻来给他姨看，俊吧，武侯区第二俊！

    他姨说真俊啊这孩，然后又问，那第一俊呢？

    应小二笑嘻嘻地逗他姨，耍贫嘴，说，我呗……

    他姨把这事儿跟应与将说的时候，应与将冷笑一声，挑眉看着应小二，不说话。

    后者被盯得骨悚然。

    应小二挠挠，笑：“我，我开玩笑嘛……”

    上药上到最后，应与将脆把上短袖脱了，满的淤青红痕，背上有，肩膀上有，全是条状的，有些起来，他姨的药一抹上去，疼得应与将咬了牙关，额间冷汗涔涔，吭也不吭一声。

    药上完了，他也没法睡觉，只得坐着，半靠在沙发上刷朋友圈。

    他看到风堂发了条小视频，里边儿是在卡拉OK里的酒局，镜摇晃得厉害，旁边有个明晃晃的白净胳膊，手腕上着块不贵的表，修的手指握着话筒，视频的背景也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声……

    “常常望愿你决定，共我相伴活生命。”

    他再一刷新，风堂又发了一条，里边儿贺的嗓已吼得有儿哑了，一听又是喝醉了的音。

    “祈求望命里注定，就算几多风雨劲，准许这个我，共你于今生……”

    “恋得兴……”

    最后一句似乎是嘶吼来的，意绵绵，饱沉与真挚，反倒赢得满堂喝彩。

    应与将看了一今天的日期。

    分手第十二天。

    ①京油：旧指北京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轻浮油的人，现多指谙熟北京地区人世故，办事机灵的北京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