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

    半晌之后，周介然讲完，夏溪咙发，嗓微哑，犹豫片刻，叫：“周叔叔。”

    第一次“见家”，竟然会是这形。她与周介然甚至没有正式往，却要赶着见家。

    叫过之后，夏溪想走，却被周介然一把拉住：“别走。”

    “……嗯。”

    “陪着我吧。”

    “……嗯。”

    不过，夏溪还是没有能够陪到最后。

    周国宁的状况貌似比较稳定，于是，到了半夜，周介然叫夏溪先回家去休息。

    谁知过了三，周国宁的血压忽然开始狂掉。

    单单两个小时，人便去了——没有什么痛苦，安然地离去了，眉都没皱上一。脑血过世只有一好，就是不会经历痛苦。

    此前，周介然他已经叫人制了寿衣。非常气派，符合份。当时老板扔了截葱在装衣服包里，说能驱除死神，叫人起死回生。其实，会制作寿衣的，没有哪个不是已经无力回天。

    周介然依夏溪讲的，去开了《死亡医学证明书》，上面说，直接死亡原因就是肺染。

    …………

    得到消息时，夏溪心里非常难过。

    不过作为房地产律师，她已见过太多生老病死，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很奇怪的是，人们最喜讲的，往往是逝者家属最不听的，比如“一切都会变好”，因为人已去世，当然无法变好，再比如“你好，要我是你，肯定崩溃”——宛如一炫耀，还像一指责，令人觉得：我该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夏溪还没见过有谁会失去理，基本上都能维持面。

    夏溪想了一想，说：“介然，你知么？你你的爸爸，你的爸爸你。这份永远存在，不因生命有尽而损失一分一毫——”

    周介然沉默许久，说：“我没事，这就叫作“生活”，也可以叫作“命运”，本质就是无常，多数时候风和日丽，少数时候狂风骤雨。不过……我这几天会回家里，陪我母亲，我在过去从未如此被人需要。”

    “应该的。”过了几秒，夏溪轻轻地问，“介然，葬礼……我能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