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说：“……好。”

    左忱朝烟灰缸里弹掉烟灰，看都没看他说：“苏惊生，别敷衍。”

    苏惊生低。

    停了片刻，他说：“我不是很想……去……”

    苏惊生从初中的手术复健结束之后就很少再踏医院，左忱知原因，屋里仅有的每个人都知。

    两个不适宜的话题接连你赶我往，沉默一蔓延开。

    静了一会，左忱说：“不去就不去吧。”她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说：“过一阵我请人来家里也行。”

    苏惊生，“那我——”

    【砰！】

    【砰！】

    【砰！】

    连叠的砸门声忽然打断了苏惊生的话，他说着我去，转走去玄关。打开视讯门卫，屏幕上现的人让他停顿了一。

    苏惊生打开大门。

    “郑邻？”他说，“你怎么来了？”他打量郑邻，“你怎么还穿着睡衣？”

    他打量郑邻，郑邻也打量了他。

    郑邻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又哭了。”她指指他，“你了啊，得跟小龙人儿似的。”

    苏惊生让她的招呼噎了一嘴，没接话，侧把她让来。

    郑邻搂着自己屋，看见已经走到楼梯上的左忱，笑了笑说：“左阿姨好。”笑容明显很勉。

    左忱只说：“你好。”

    大门关上，她冲回来的苏惊生扬扬说：“你给郑邻拿件睡衣，把空房收拾收拾。”

    不等苏惊生答应，郑邻先说：“不用了左阿姨，我不在这儿睡。”

    左忱走来问她：“怎么了。”

    郑邻视线钉在窗框上，不说话也不挪地方。

    苏惊生去拿了外给她披上，左忱看她的神，什么也没再问，弯腰拿起桌上的烟盒说：“那你跟苏惊生去他屋里吧，我上楼了。”又对苏惊生说：“有什么事叫我。”

    苏惊生说：“好。”

    左忱转消失在复式的楼梯，郑邻跟着苏惊生走去他的房里。

    门屋里灯光很暗，应台灯是昏沉中唯一明亮的星。房间大，但地上床上挤挤挨挨的全是东西，排得倒是很整齐。

    郑邻见过无数回了，她拉椅坐，随手拿了支笔画，苏惊生关门回看见，冲过去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