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卿有些，可是脸上依旧笑着：“您这么看得起我，我喜激还来不及呢，要说赏面，也是您赏我的面呀。只是余二爷正在家里等着我回去，若是晚了，二爷非闹脾气不可。您等我给二爷打个电话，通报一声，然后再跟您走，行吗？”

请杜老板去唱个堂会，杜老板肯不肯赏面啊？”

    杜芳卿可怜的哀求：“我还没卸妆换衣裳呢。”

    何殿英自行掏打火机燃烟卷，然后一手揪住杜芳卿的衣襟，不由分说的就往外拖：“卸什么装！这个娘们儿的扮相正你！”

    在街上一直跑到十一二，汽车夫也没能抓到余至瑶的影——谁也不知余至瑶请客请到哪里去了。

    他困极了，似乎有千斤重，简直抬不起来。这个消息让他十分烦躁，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他急赤白脸的怒：“去给小薄荷打电话！他妈的还能不能正事——真是个混账坯！”

    在日租界的樱料理馆里，余至瑶和吉泽领事相对而坐，一杯接一杯的喝清酒。

    醉归醉，可是醺醺然的不难受，他歪在后排座位上，因为边没有跟着哑，所以非常宽敞，可以由着他伸胳膊伸。

    何殿英从兜里掏一只镀金烟盒。打开来香烟叼在嘴上，他对着门方向一挥手：“别让我多废话，走！”

    这话骂的乃是何殿英，何殿英从小就狡黠，大了也还是这个本质，专门在小事上让他烦恼。他现在困的快要人事不省，可何殿英偏偏就要赶在

    众人看着何殿英行带走杜芳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及至何殿英走的无影无踪了，后台才又重新活泛起来。舞台经理心知不妙，连忙楼找到了接送杜芳卿的余家汽车夫，汽车夫一直在车打瞌睡，听闻此事，也是大惊，当即发动汽车去找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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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至瑶看他站立不稳，只好搀扶着他向外走去，又招呼人去和室拖瞌睡虫。瞌睡虫自有手，可以不；余至瑶把吉泽领事送回家中，然后便是带着醉意打回府。

    朦朦胧胧的到了家，他刚一门，就听说杜芳卿被何殿英带走了。

    何殿英一直宣称日本料理没滋味，不好吃，以至于余至瑶信以为真，从来不往料理馆；然而今晚当真尝了，却是觉不错，并不像何殿英所描述的那样不堪。

    何殿英冷笑一声：“可是余二爷现在并不在家，你怎么通报？“杜芳卿知这是要坏，想要寻找余家的汽车夫，汽车夫偏又正在外面车里。今晚他在台上唱的是《苏三起解》，没想到扮了苏三便要吃苏三的苦。满后台里没有一个是能指望的，若不是他现在有了余至瑶撑腰，那老班主能立刻发话让他去陪何殿英。

    吉泽领事没别的病，就是端起酒杯便没完没了，左一右一，仿佛可以咂摸到地老天荒。如此熬到午夜过后，他终于是喝过瘾了，这才嘻嘻笑着站起来，拉着余至瑶的手说：“余先生，抱歉啊抱歉，要你陪伴我到这般时候。”

    第19章 孰轻孰重

    吉泽领事喝的很兴，提起日租界的脑脑，他如数家珍，全有。脑中的一位此刻正外在一旁打瞌睡——余至瑶打算把经过日租界的烟土全由这条瞌睡虫来护送押运。瞌睡虫索求的佣金并不算，就算，也绝不过何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