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跟我爷爷坐一起吃不饭，一会儿回家和老婆吃火锅。”健一眨眨睛，解释：“我老婆是北京姑娘。”

    “这个院看起来很有历史，厨房里怎么这么现代呀？”周舟把洋白菜放到沸里去煮，用秒表确计时。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吃到你的手艺？”伊藤先生的睛里充满期待。

    “没、没关系……不过我的手艺比师父差远了，您可别嫌弃。”周舟知这位老爷爷厨艺了得，立刻脸红。

    平日不怎么碰厨的健一跟来帮忙，不愧厨师世家，虽然已经不料理了，但手法仍旧是一等一的专业。

    虽然他师父已经离开人世间好几年了，但这些刻骨的教导，小厨始终铭记在心。

    来到日本后他总是坐立不安，直到此时此刻摸到熟悉的厨，心里才踏实来。

    在周舟的记忆里，桐岛师父是个很萌的老，为人特别和蔼可亲，常在菜的时候跟他讲，不仅要放调料，还要放，关心吃饭的人，才会让他觉盘中的味。

    “没关系的，爷爷对谁都挑剔，我就没听他说过好话，一会儿他要是说难听的评价，你别生气就成。”健一还是笑嘻嘻：“他从前还骂我，一辈都不想再吃我煮的东西。”

    周舟很慌张，却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着事，是应该的。”周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周舟恍然大悟，继续飞快地切菜。

    考虑到老人家的牙齿状况和消化能力，周舟准备的都是比较清淡烂的，鲜蒸萝卜糕、虾卷、五彩菜粥、空气炸秋葵，唯一腻而的雪蟹也被将蟹全夹来，只将壳放在盘旁边装饰，吃起来毫不费力。

    ——

    周舟依然觉得健一的中国话实在是太溜了，好奇地打量两：“你想吃什么，我也试着。”

    等待到月上梢的伊藤先生被搀扶着在餐桌边坐好，安静地打量了这些丽的半天，才颤颤巍巍地用双手端起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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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师们”几个字吓到了周舟，不晓得有几个人伺候老爷，他此刻准备的都是师父从前很喜的家常菜，所以不安：“会不会我的菜谱太随意了？”

    “已经温了，如果您喜更的粥，我再盛一份。”周舟在旁边探探脑。

    “一起吃。”伊藤先生招招手。

    “你的厨艺，是阿山教的？”伊藤先生问。

    “嗯。”周舟。

    “爷爷，周舟途跋涉来到这里，让他休息……”健一阻拦。

    所以虽然品尝这份晚餐的是见多识广的伊藤先生，周舟如此思考完往事，便也渐渐冷静来，在光洁如新的厨房里认认真真地剁起菜来。

    伊藤先生搅着碗里的，似是想到很多往事，最后他慢慢地喝了，竟然瞬间就红了眶，用袖捂住满是皱纹的睛。

    “我没想过，他会走的比我早，我最后

    “这个不是爷爷用的厨房，他年纪太大了不动菜，是平时给他饭的厨师们用的。”健一笑嘻嘻地回答。

    “是我太冒昧，怎么说得上嫌弃？”伊藤先生微微地笑起来。

    ——

    周舟坐到老人家对面，觉得虽然他比师父严肃很多，却仍旧非常慈祥，所以笑：“以前师父的牙齿也不好了，就常喝菜粥，我学会了，就每天熬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