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敲了敲车座扶手，一隔音屏升起，将前后座隔开。顾颐这会儿才注意到，前座上有两个人，包括司机在都是彪形大汉，典型的保镖模样。

    “我……”顾颐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我当然也……也时常想起你的……”以及上帝之血……

    隔音屏升起，安德烈才忽然了委屈伤心的模样：“顾，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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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顾颐盯着安德烈的脸，那张脸跟几十年前完全一模一样，仍旧是灿金的卷发，地中海一样的蓝睛，连鼻梁上的几小雀斑都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当年十六岁的那个小血鬼。

    安德烈张着蓝的大睛看着他，现在，他完全没有刚才敲扶手时那上位者的威严，只像是个十六岁的大孩：“我找了你好多年……顾，我很想你，你——你一都不想我吗？”

    顾颐有些僵地坐着，后背贴着车门。他已经不太习惯跟别人接了。与安德烈虽然是故人，但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对人类来说，这么久的时间，足以让亲人好友之间都觉得陌生。更何况，当年安德烈的确是十六岁，但现在他的容貌虽然没变，年龄却是增了几十岁，已经不再是那个半大孩了。

    “谢谢，好多了。”顾颐意识地往后避了一，随即反应过来，“抱歉，我张过度了。”

    车里只有这么一儿空间，安德烈又几乎是贴着顾颐而坐，然而顾颐从他上，却觉不到半儿同为血族的血脉应。

    安德烈收回手，仍旧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究竟怎么了？你刚才的脸实在不好。我，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馆。”

    “顾——”安德烈抱着顾颐，“我找了你那么久。你说你回了你的国家，可是我都不知你会停留在哪里。我了很大的力气去经商，直到这几年我跟这边的企业合作，才能常来。我想找你，可是中国这么大，有这么多的人……后来我想到了上帝之血，我想只要你还在中国，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知是我来了。”

    车开动，汇车之中。路易的威压渐渐觉不到了，顾颐的脸才慢慢恢复一些。他还没说话，一只手伸过来，用手绢在他额角压了一，安德烈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好些了吗？”

    “你已经帮了我——”顾颐才说了半句话，忽然觉不对，“安德烈，你——”

    他仰起，睛蒙着一层光，像太的海面：“我从满洲里开始，先在蒙古，又到东北，然后是北京，再一路向南举行展览会。我想好了，哪怕把中国的每个省都走一遍，我也要找到你！”

    他的声音还是少年的清朗，说着利的中文，仿佛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顾颐的慢慢放松来，终于伸手摸了摸他的

    “真的？”安德烈立刻了灿烂的笑容，直接扑到了顾颐上，就像当年一样，“我就知你没有忘记我！”

    “找我？”顾颐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找我什么？”

    没有人类能够几十年不衰老不变化，更何况顾颐亲在展览会上见过上帝之血，所以，安德烈并没有使用上帝之血，他现在应该仍旧是血族。可是，即使这么近，顾颐都觉不到他的血脉，就好像顾颐自己使用那枚戒圈时一样，任凭是谁，都只会觉得安德烈就是个普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