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问过我这个问题。”谭知风仍然研着墨，他轻声回答：“我也回答过了。”

    “没错。”徐玕挪到谭知风的边，抬手一摸着他的发：“知风，我希望你能安全。”

    说着，她窈窕的影一晃，很快消失在了账台旁边。猗猗“哼”了一声，碧绿的光圈闪烁，他也看着就不见了。

    “我记得，你说你不怕，你只是难过。”徐玕双臂环抱前，他沉声：“可是最可怕的战争，往往不是在两军对垒，兵戎相见之间。”

    “好了，灼灼，你累了吧？”谭知风一瞧灼灼把账台上的一团糟，而一旁的猗猗就要发怒，他赶抢在猗猗之前把那砚台和段成两截的墨条端到他和徐玕坐的这张桌上，对他们两人：“快、快去休息，明天还有不少事呢。”

    他说完之后，灼灼手中那滴着的墨块咣当一声掉在砚台摔成两节，她愣愣的：“这……这有太凄惨了，你不会打算考场上写这个吧？难不、不应该写些歌功颂德的吗？”

，一摸还黑乎乎的，他不敢跟灼灼抱怨，只能愁眉苦脸的到后面洗脸去了。

    谭知风摇摇：“

    谭知风看着灼灼搅的惨不忍睹的墨，小心的用纸掉一分，然后捡起半块墨条仔细的研磨起来。徐玕坐在桌边看着他，问：“知风，你害怕打仗吗？”

    第97章 上考场

    “不过， ”灼灼一边磨一边好奇的问：“诗我知，那赋啊，策论啊难不是一回事？都是怎么个写法呀？”

    猗猗没好气的瞪了灼灼一，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灼灼不好意思的活动了一手腕：“呵呵，我看我还是拿刀枪剑戟什么的比较合适，红袖添香这样的活儿……嗯……就给知风你啦！”

    徐玕接着： “……战蹄印叠，战车轨迹错，黄沙飞扬，战歌四起……而如今……烽烟已灭， 烽火断绝， 多少战士埋骨九泉之，不知如今是否得到了安息？”

    徐玕淡淡：“我不曾为人歌功颂德，不知该如何写。”

    “……已矣哉！草衰败， 秋风惊起，秋风消退，草又生……周而复始没有停歇……绫罗绸缎化作尘土，楼池亭馆皆成灰烬，琴瑟湮灭，丘垄夷为平地……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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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玕收回手，对他一笑，将笔，了分，然后蘸了墨，对谭知风：“你去睡吧。”

    灼灼不觉停住了手， 屋里众人连呼都变得小心而安静，只有炉火偶尔的噼啪声。见灼灼一脸不解，猗猗轻声：“平原上荒草间累累白骨，拱木到是萦萦亡魂， 人生已经至此， 天又何能寻？！”

    徐玕：“赋， 就是’铺采文， 写志‘， 是’抒臆‘， 而策论，则是’议时弊‘， 自然不同。”说罢，他看看谭知风，又望向墙中那温的动着的火焰，沉声：“试望平原，蔓草萦骨， 拱木敛魂。人生到此，天宁论？！”

    “你安全，我就安全。”谭知风把砚台往徐玕面前一推：“瞧，墨已经磨好了。”

    “我知。”谭知风一也没有停顿，而是平静的回答：“没有硝烟的战场……有时候比横尸遍野，血满地的真正的战场更加可怕，这个……我还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