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也将酒饮尽了。

    “回去。”他说，“我们回去，我要看看赤鲁这回到底准备怎么说。”

    他们一路回了家。

    一路走来，闹城镇皆成了断堵残垣。六街三市，十里画廊，锦绣河畔，铺满了死尸。青楼楚馆，酒肆勾栏，茶馆客栈，全被洗劫一空，一地狼藉。

    许多地方还燃着腾腾大火。几个突厥兵拿着火把哈哈大笑，然而转瞬被房里冲来的火人刺穿了脯。

    地狱。

    这是人间地狱。

    徐墨一路看见许多熟面孔。

    前日刚刚得了孙的茶馆老板，倒在当街，当一刀，全被搜刮得净。他的边横七竖八还倒着几个年轻人，大抵是他的儿女后辈。最旁边一个跑的略远些的女伏在地上，以保护着孩的姿势死去。

    她怀里的孩才一个多月，亦已断了气。

    是个漂亮的男孩。

    徐墨如在烈狱中穿行而过。

    一路回到家，正好碰见了一个突厥兵守在门，见他二人回来，递给他们一封信。徐墨接了信，果然是赤鲁的。那突厥兵见接了信，就走了，想必得过命令，未曾多说一句。

    徐墨拆开信。

    他的手上满是鲜血，雪白信纸上顿时留一个血手印。

    信很。

    赤鲁的亲笔字迹。

    赤鲁并未对徐墨显得幼稚的想法简单的批驳，而是细细说明了他的缘由。

    他说，当年徐墨的攻防图是当今皇帝，原来的三皇给他的。当初三皇和他了个易。他扶植三皇上位。三皇给他攻防图，并在登基后，将北疆几城割让给他，并给他黄金五万两。

    但是三皇没有守诺。

    北疆军一直蠢蠢动。

    为夺取先机，他向北疆发起攻了。

    原本他只是想讨回他应得的利益。但是，渐渐在攻打中，突厥军如狂飙突的速度占领了半个北疆。他才发现现在的大周已经是一推既倒，既无良将，又无兵，就如了牙齿的纸老虎。打得太轻松了。

    他说，原本他只是想要将突厥安稳地发展去，但是现在的形，他却想要整个大周。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这一役，拿整个大周，我便是突厥的千古功臣，会被后代千古传诵，成为一代伟人。”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我要成为大突厥王朝的开国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