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早已成年，对世界有一整牢不可破的看法，如果不意外，将保持这看法一直到死也说不定。也许到我老了，我会成为固执的老，就像我今天对我父亲持有的意见那样，固执而不动变通。”

    王铮抬看他，微笑着凑上去，狠狠亲了他一，说：“有我看着呢，你会成为最帅的帅老。”

    徐文耀乐了，回吻了他一，说：“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糟糕。”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有固定看法这东西是存在的，让现在的我去信仰一个神，相信祂的主宰力量，相信祂对我的命运的预作用，这对我来说很难。”

    王铮，等他继续说去。

    “但这样相应的，我没法告解，我也得不到宽恕，我没有洗涤灵魂的机会。”徐文耀叹了气，淡淡地说，“我坐在教堂里，忽然觉得很嫉妒那些能够向神父告解的人，我明白了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机会，那将是一不折不扣的恩赐。”

    “你，也可以告解啊。”王铮试着说。

    “在没有信仰的前提？”徐文耀笑了，摇说，“那不叫告解。”

    王铮沉默了，他抱了徐文耀。

    徐文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累了吗？”

    “有，”王铮靠在他膛上，低声说，“哥，我不知怎么表达，但我很愿意听你说，不是为了开解或是什么，我在很早以前就说过，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在心里都有异常沉重的东西，我能受到，而且愿意去理解并分担。就像你理解我，并分担我的沉重一样。”

    他抬起，微笑说：“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徐文耀，托起他的后脑勺，地吻了过去。

    由于那天晚上见了那位教育界官员并没有任何明确的收获，王铮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他并不在意这事有没有结果，在他看来没结果反倒令人一轻松，但他显然低估了徐文耀的办事能力，过了不到一星期，徐文耀又将他带去某个档饭店吃饭，要了个包间专门宴请那位官员。这次对方的态度明朗了许多，甚至谈笑风生，全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疏离模样。坐了一会徐文耀与那名官员一起走包间，说是去迎接一个人，王铮有些不安，也跟着一块去，还没到饭店门，就看到一个神采熠熠的老人跟徐文耀他们说笑着走过来，看到王铮，老人笑得更为慈，说：“小王啊，又见面了，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