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忡打电话过来问他：“你一个人这么大的课题，能行吗？”

    王铮这时候算是明白了，那个副系主任原来要这么给他穿小鞋。他一时有些愤懑，但却不知如何发，木木地回了家，坐了半天，脑里想的全是最坏的后果。什么被同门猜忌乃至厌恶，什么别人都知他的课题是走关系来的后，如何众叛亲离。他越想越心惊，之要起来打个电话去推掉这份荣誉。但慢慢的，他又冷静了来，换了衣裳又了门，路过品果店，还买了一筐昂贵的果，直奔自己导师家中。

    因此徐文耀那天班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王铮，打他的电话也关机，倒把他急一汗来。正要满世界找去，王铮回来了，脸疲惫，但神柔亮，一门，见到徐文耀第一句就是：“哥，抱一。”

    徐文耀忙过去抱住他，也不顾邹阿姨还在厨房忙活晚饭了，自己先把他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开了空调调好温度，转去拿了他的药来，倒了给他送，又跑浴室去拧了巾给他汗。王铮捧着杯一声不响，等他忙得差不多了，却一把拉住徐文耀的衣襟，声说：“过来。”

    徐文耀在他边坐，王铮把靠在他肩膀上，闭着说：“我刚刚去导师家。”

    “嗯。”

    “我对他说，我一个人完成那个课题有吃力，请他给我指导。”

    “然后呢？”

    “他没答应，却说如果我真的不了，让我跟我另一个师兄合作，”王铮歇了气，淡淡地说，“那位师兄，是他正宗的嫡亲弟，从本科就是他的学生，后来硕博连读也在他门，可以说，是我的导师手把手教来的。”

    徐文耀没说话，只是抱他。

    “那位师兄的人脱聪颖，但不是踏实学问的人，他平时际广，应酬多，没发表几篇论文，却到去开研讨会。我跟他格差得太远，说实话并不欣赏他，但我不能不答应老师的要求。”王铮苦笑了一，说，“我几乎已经可以预到跟这人合作的前景了，必定是我孤军奋战，而他继续潇洒，到时候书来了，我的名字还得排他后。”

    徐文耀沉了脸没声。

    “我其实不是在谴责我的老师不能一视同仁，事实上我老师，也不可能到一视同仁。但是我还是觉得有难过，我拿这个课题得罪了不少同行，我的老师知了，却没想我有多难，他想的是怎么给他喜的弟争取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