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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烟因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兴奋。罗靖已经很久不宿在沈墨白房里了，这人，大约是耐不住寂寞了吧？若是来个捉捉双——心里这么想着，碧烟脚越发轻悄。转过拐角，她用木影隐住，慢慢探去，一看去，不由怔住了。

    郎中皱着眉，摇了摇：“小夫人这一跤跌得太重，腹中胎儿尚未三个月——小人虽然尽力，但——”

    “怎么样？”罗靖里满是血丝，看见郎中从房里来，一步就抢了上去。

    这一声喊来，沈墨白全一震，猛地抬看过来，碧烟只觉他这一满是惊慌，还没琢磨过味儿来，那人形的绿光已经一晃，噗地一声灭了。这一刹那，碧烟觉得满院的月光似乎都暗了一，风声陡然大起来，那一圈影猛地向中间一聚。沈墨白突然弯腰拎起地上的一件东西向周围泼了去。鲜血般的一片红洒去，碧烟只觉前一暗，有什么东西猛地冲了过来。她本能地向旁边一闪，脚绊到一地面的树，整个人仆倒在台阶上。石阶的边沿垫在小腹上，碧烟只觉一阵激痛，双间蓦然一。她恐怖地低看去，只见一摊血迹慢慢在裙上洇开。一声凄厉的尖叫，在东院里响起来……

    碧烟忽然觉得有些冷。正是仲夏时节，纵然夜里也不该冷的，可是她却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就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颈后气，回却又看不见什么。她搓搓手，再回看沈墨白不禁又吃了一惊。明明没有什么风，沈墨白周的树枝却在轻轻摇晃着，在地上投些影来。那影却又古怪，并不像是树影，碧烟极力去看，看得久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竟觉得那像是些人影，有的伸手有的伸，却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罗靖没有再听面的话，示意碧泉把人送去，转了屋。床边上扔着染血的衣裙，碧烟直地躺在床上，两直勾勾地盯着床帐，脸惨白。丁惠守在床边，看罗靖来，蹙着眉摇了摇，：“可惜了，说不定是个男胎

    罗靖这宅从前的主人极园艺，到都满了木，后门了些女贞，因数年未经修剪，得糟糟的。这会儿，糟糟的矮枝上挂着许多黄纸片，纸上用血红的朱砂横一竖一地画着些图案，围成一圈，将沈墨白圈在其中。沈墨白穿着件白袍，手里着个什么绿莹莹的东西，正低声喃喃，不知念些什么。

刺儿也挑不来。今夜罗靖宿在西院，这么晚了，这个沈墨白却是要去哪里？拐角通向后门，这沈墨白莫不是溜门去偷人了吧？前几天他不是自个儿过一次门么？

    沈墨白双手间的绿光渐盛，渐渐的，竟像也成了个人形，只是影影绰绰的，并不稳定。随着绿光愈盛，周围地上的影就愈重，碧烟看得呆了，突然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冰冷，院里也像是起了阵风，飕飕的在耳边轻响。她实在忍受不住这诡异的景，猛地一步踏去，大声：“沈墨白，你什么呢！”

    罗靖狠狠咬了牙，嘴角肌不住动。郎中有些胆怯地看他一，低声：“小夫人伤心过度，有些神智不清了。小人开了宁神汤，得时服用。还有，切莫再刺激她，否则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