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血。”

    沈固扬眉：“那是谁的？”

    “苏完的。”钟乐岑抬起来，苦笑一，“他想……来着，我急了，拿酒瓶给他上来了一……”

    “那你的是怎么回事？怎么走得那么别扭？”

    “被他掰了一，好像有抻到了。”

    “砸得好。”沈固脆地称赞一句，把药膏扔了，“没吃饭吧？我去东西吃。”

    钟乐岑摇摇，把蜷起来：“不饿。”

    “什么就不饿了。”沈固拿一床巾被把他裹起来，“晚饭吃了？午饭吃了？”

    钟乐岑苦笑：“我今天早上就来了。”

    沈固看他一会，在他旁边坐：“到底怎么回事？”

    钟乐岑脸上的红又渐渐褪了去，把脸埋在被里：“我没想到，苏完他早就知了。更没想到，他以为我们这些人，是个男人就能上……”

    沈固简短地说：“他混！但是你为什么总是纵着他？到底你欠他什么？”

    钟乐岑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被面，终于轻轻地说：“我欠他一条命。”

    “我和苏完住在一条街上，是同年同月同日同辰生，只相差五分钟而已。我的命相不好，虽然有天生的，但寿命只到三十岁，而且一生坎坷还刑克父母……而苏完虽然只晚生五分钟，却是一生平遂，有福有寿。我父亲，就请人为我和苏完换了命。苏完他，小时候很聪明，在绘画上很有天赋，可是自从换命之后，先是他父亲酗酒，冬天夜里冻死在路边，然后他的母亲改嫁了，把他扔在伯父家。伯父对他不好，连大学也不肯供他上……苏完上了技校，毕业之后也找了好几份工作，总是没人赏识他，所以……”

    “所以他丢了工作就去喝酒，喝完酒就找你的麻烦？”沈固尖锐地问，“钟乐岑，你不觉得你很像旧社会的小媳妇，天天就是忍气吞声？他找不到工作，是因为真的没人赏识，还是因为他就不想好好工作？上司挑剔几句，他就甩手走人，不就是因为有你养着他吗？他喝酒的钱哪来的？你给的吧？你这么纵容他，他不变成这样才怪！”

    钟乐岑怔怔地看着沈固，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不是我们换了命，他，他不会这样……”

    沈固托着额想了想：“你家在哪里？”

    “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