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退到椅上坐，托着看沈固忙活，觉得这厨房里洋洋的。沈固的刀工很好，当当当的声音几乎连成一线，切来的丝又细又匀，钟乐岑想到他在寂莲飞刀的架式，忍不住问：“警察也练刀吗？”

    钟乐岑思索着，渐渐了然的神，沈固微微一笑，摸摸他半的发：“所以你看，你觉得换了命他吃了亏，其实你也不见得就多么顺遂，他觉得他倒楣都是因为换命，可是要让他来过你的日，我看他那脾气本不行。所以什么命啊运的都只是个人心中想，关键还看你——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生活。”最后这句话说得他自己都有牙酸。

    沈固听着他轻声的叙述，心似乎也柔起来：“可是苏完不这么觉得吧？如果让他来过你的日，他过得去吗？”

，住的地方房东虽然苛刻，但有时候房租凑不齐，也会宽我几天……好的。”

    “我爸给了苏家一笔钱。当时他父母都岗了，家里生活很困难……”

    钟乐岑不解地看着他。沈固继续教育：“如果你们不换命，让他被家里赶来，自己打工学费，到找工作，还要养一个酒鬼，他过得去吗？”他肯定苏完过不去，那小可能是个穷命，却偏偏被养成了少爷脾气，半委屈都受不了。

    沈固拿着锅铲的手顿

    钟乐岑睛睁得又快把珠掉来了：“你是特兵？”

    沈固脆利落地总结自己的发言：“我说你不欠他什么。换命这事，你父亲不会是偷偷摸摸行的吧？苏家不同意，他怎么换？”

    “已经退役了。”

    沈固沉默了。不再怎么说，一条生命只有三十年的时间是件悲哀的事，不是当事人，是很难会其中滋味的。

    钟乐岑不说话了。沈固看看他：“你也有错。你对他的方法就不对。你要想帮他，应该让他振作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养着他，由着他的来。”

    沈固觉得他脸上那崇拜的表很能满足虚荣心。镜拿掉之后，再看这人还真是眉目如画，尤其那双睛黑白分明，好像玻璃盘里放两滴黑银，带着孩气的净和灵动。

    “为什么？你这个年纪不正是好时候吗？”

    钟乐岑垂得更低：“可是，他只有三十岁的寿命，我……”

    沈固一笑：“警察不知，不过特兵是要会用刀的。”

    “算了，别再想了，我先去饭咱们吃。你这淋淋的在楼里风，小心晚上发烧。”

    钟乐岑睛稍微亮了亮：“你是说——”

    “那么苏完首先应该怪他的父母，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他现在这样就有用了？总共只有三十年，还不好好过，天天浪费生命。照他这样，那些得了绝症的病人就该自杀算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他不能改命，可是至少能把这三十年过好。”

    冰箱里有和青菜，还有挂面。沈固会饭，就是说，能把东西到可以，但是复杂的菜式他就不会了，因此面条最省事。这事他得熟极而：切，爆锅，倒，面，打个，再扔青菜去。钟乐岑基本上就是在旁边站着看。沈固指挥他：“到椅上坐着去。”

    钟乐岑挣开被：“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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