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皱皱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大事，周文不会一大清早的跑来砸他的门。

    “萧先生在医院，萧老先生请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沈固微微怔了怔：“什么？”前天中午他还看见萧一帆，边带着个艳的女人，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快死的模样。

    周文抹着额细密的汗：“萧先生——医院已经无能为力了！沈先生，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父亲，这是最后一面，你怎么也得去看看他……”

    沈固沉默。周文正急得要脚，门打开一条，钟乐岑探来看着沈固，小声说：“你还是去一吧。”

    沈固转门，把周文关在门外。钟乐岑的发睡得像窝一样，表却很严肃：“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见他最后一面，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如果不去见他，万一将来你后悔了……”他低，轻声说，“那时候，你想见也见不到他了……”

    沈固觉得自己不会后悔，但钟乐岑声音里压抑的悲哀让他心里发，伸手理了理钟乐岑的发，他：“我去。”

    周文看见他穿整齐地来，大大松了气，然后就以飚车的速度直冲医院。沈固车的时候有几分惊讶，因为这里正是空华的医院。楼里挤满了人，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一看见沈固，嗡嗡的声音又大了些，随即从病房里传一声怒吼：“吵什么！人来了没有？”

    周文抹着汗跑过去：“来了，沈先生来了。”

    “让他来。”

    沈固推开病房门，扑面是医院常有的消毒味，不过其中夹杂着淡淡的海腥气，就像是在海边风里闻到的味。萧士奇坐在病床边的椅上，手里抱着拐杖，支在手背上，背微微有些伛偻，像是一老了十岁。抬看看沈固，他用一只手床上：“来见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沈固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人被纱布几乎裹成木乃伊的模样，连睛也只一只，半睁半闭，布满血丝，咙里发呼呼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来。

    沈固皱了皱眉，终于问：“怎么回事？”

    萧士奇疲倦地摇摇：“警察还在查。不知什么人用什么东西袭击了他……”

    萧一帆咙里的声音更响，睛越睁越大，床的监测仪屏幕上动的线条渐渐开始拉直。萧士奇猛地向前一探，又慢慢靠了回去：“不行了。你，到现在还不能叫他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