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渐渐写觉。”

    郁夏一边说，一边握住阿荣的左手，使它垫到右手腕，枕好，儿再写一个看看。

    手腕有个支，的确比悬空好控制，胳膊也不似先前那么酸，阿荣顺着写了两个字，冲郁夏笑笑，说：“娘的办法好。”

    郁夏摸摸他发，夸他天分好。

    “不过儿你还小，不学什么练习得适量，不必之过急。你四岁就提笔练字已经比别家孩童提早许多，很了。”

    毕竟不是真的四岁小孩，同他说话不用重复很多次，经常只需要到为止，他自己会记住能琢磨。郁夏算着近来已经伏，问他会不会有太？阿荣摇。

    他曾经被教导说三九三伏最应该刻苦用功，这时候最能磨炼人。

    为了让他相信，曹耀祖还回忆过自己的科举之路，说乡试就是在全年最的时候考，号房仄，没有案桌，你面前就一块木板，在板上答题，然后吃喝拉撒睡都在号房里，整个考棚全是那个味儿，稍微差熏都能熏死。

    曹耀祖说完就给他规定了一大堆，比如说三伏天读书不让用冰不让丫鬟打扇，数九寒冬得坐得笔直并且要敞开窗……

    刚开始谁受得了，可你吵没用闹也没用，撒气不肯读书还要挨戒尺，折腾过几回只能认命。

    刚开始受不了，慢慢也习惯了。

    死过一回之后，阿荣觉得他还该谢谢从前那些遭遇，否则在丰江那一年就活不来，就是受过太多罪吃过不少苦，哪怕落乡野也还凑合，如今在乔家称得上舒心了。

    以前是有好日过，他过不上，老吃亏老受罪还无诉苦。慢慢就养成了这不用人着就死命往前赶的个，这会儿看娘拍他脑袋瓜，让他慢，不用急，阿荣心里有酸，搁笔把埋在他娘怀里。

    埋了没几息，温馨的气氛就被闯房来的乔越打破了，他黑着脸将臭小从老婆怀里挖来，说：“走了，跟爹地。”

    阿荣，把镇纸挪开，将铺开练字的纸卷上，又把笔挂起来，都收拾好了才从略有的椅上去，拍拍有褶皱的衣摆，跟在便宜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