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预警开，字字低沉凶恶，像一个正无辜者认罪的酷吏，“赐忘渊之刑，永世反省。”

    郑驳老静默不语，眉胡遮去了他大分面容，却遮不住这一双骤然鸷的。

    仍对着净妖铃若有所思的天帝，闻言蓦地一怔，转过来，神间掠过一丝讶异，显然对青盏最终的“落”始料未及。

    大不敬，之于仙婢是重罪，尤其教而不改者，忘渊合乎九天律法，而帝后掌九天繁杂，教仙婢也是分之事，但……青盏？

    实在是越想越觉得不像记忆中那个温婉仙婢，天帝不自觉又重复了一遍罪状：“冲撞帝后，屡教不改？”

    “隽文上仙帮我查的《罪渊鉴》，上面记得清清楚楚。”谭云山仍是那副此人罪有应得的架势，尤其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说者无心，听者尚有意，何况说者分明有心。

    “清清楚楚？”郑驳老嗤笑，声音却是极冷，“不过是给自己的恶行盖上一张漂亮的纸。”

    天帝和谭云山一起看他，前者凝望不语，后者再接再厉：“堂堂帝后，难会刻意去冤枉一个仙婢吗？庚辰上仙，你这话不通。”

    郑驳老反击似的提声音：“为什么不会呢？你好端端着神仙，不也被珞宓推思凡桥了？上位者，远没你想得那般洁。”

    “事必有因，珞宓推我为找心，帝后为什么？”

    “为了自己舒坦，为了心里清静，为了……”他忽然停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偏了绪。

    其实这激将法并不明，只是谭云山激的那一太准，正中他最怕疼的地方。

    郑驳老痛似的慨：“你小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挖坑。”

    谭云山不背这评语：“我从来不坑好人。”

    “傻才信你，”郑驳老嗤之以鼻，“少昊那般以诚相待，你不也坑到了行之法在九天。”

    “……”谭云山竟无言以对。

    若在从前，哪怕只是占了上风，也能让郑驳老得意半晌。南钰经常说他越活越回去，越老越是小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