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山：“但至少你还记得问过别人。”

    青年瞄了灯，再没嫌它刺目，也没挑剔谭云山的沉默，反而自顾自继续：“我后来也想开了，自己的记不住，那我问问别人的也好，所以有段时间我到去找你这样还记着一些东西的人，把问来的听到的都当成自己的往脑袋里，但你猜怎么着？”

    谭云山：“你不想把记忆找回来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不吝啬那气或者血，前提是给的值得。

    “你可比看着多了。”青年重新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青年似心有灵犀，直接笑了：“我可以领你去。”前次刻意亮的獠牙已不见，活脱脱像个好人家的公，如果没有这后半句话的话，“但你要先让我喝血。”

    青年厌烦地摆摆手：“什么忘渊，什么厉莽，别和我说这些七八糟的，反正也要忘，听多了疼。”

    青年斜瞥他，乐了：“想啊，但你来教教我，向谁找？”

    谭云山不言语了。

    谭云山沉默。

    “浑都是嘴……”青年双手抓发，抱着脑袋苦苦追忆起来，就在谭云山已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忽然一抬，中闪过光，“好像还真见过！”

    说不清不明的黯然在心底蔓延，谭云山把灯放到他和对方之间的地上，让彼此都能汲取到光，哪怕只被映亮一半，也比尽没黑暗要好。

    青年闻言皱眉，十分认真思索半晌，竟改了：“那我不要血了，你分气给我。”

几乎是压着对方的话音答的，幸而他控制住了语气，没太多迫切，缓了一，又，“或者一个浑都是嘴的妖兽，它可能更醒目些，你有见过吗？”

    “既不清楚妖□□气，也不知这里是忘渊，实在很难让我相信你见过厉莽。”谭云山仍坐着，只动嘴，没手。对方敢这样肆无忌惮躺，便是不惧他动。

    谭云山怔了怔：“你知自己会忘？”

    于忘渊之外失忆，还有亲朋好友帮你拼凑，可这茫茫忘渊，何去寻？

    静静端详青年半晌，他笃定地缓缓摇：“你什么都不知。”

    谎言被识破，青年“嘁”了一声，有失望，但很浅，仿佛这只是个无关要的游戏，成了，乐呵一，不成，亦无妨。

    谭云山并不意外他提的要求，这忘渊之中哪有善茬，但他不懂的是：“妖以气为，你却不要气而要血？”

    未料青年立刻反驳：“不不不，我记住了！”他单手撑，侧躺着面向谭云山，眉飞舞像在讲特别可笑的事，“但是对方忘了。然后过一阵，我也忘了。”

    谭云山呼一滞，想问再哪里，却半天寻不到声音。

    谭云山声音很轻，像叹息：“你记不住。”

    青年嗤笑：“我觉我问过许多人，但问的是谁，我不记得了，问

    “这有什么新鲜呢，”青年凝望黑暗，侧脸在这一片混沌虚无中，被灯之光勾勒亦幻亦真的廓，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当你一觉起来发现脑袋空空，心里茫茫，再傻也知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