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儿，沉声：“皇后娘娘说了，没她的旨意不许欣和起来。帝姬从未时起便在殿外罚跪思过，这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方才狂风骤雨的，她支撑不住了过去，若不是谢丞相将人送回碎华轩，没准儿连命都得代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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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儿打起帘了室，打瞧，欣荣帝姬正在灯盘香珠，藕粉的寝衣工细，上绣几朵并莲，烛光底一照，就连新叶的珠都栩栩如生。紫禁城里大的公主，她坐在杌上，不言不语都是一副画卷，那是天家的教养与尊崇，等闲不可比拟。

    听见响动，帝姬抬起眸朝她看过来，容玉貌上萦绕几丝忧，一动从杌上站起来，边走边惴惴：“打探得如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不清。”欣荣神复杂，撑着额不住嗟叹，幽幽：“不过……若一切真如我猜测的那般，母后可就太过分了。”

    母女两个的事，旁人不好规劝。奈儿悄悄拿风觑帝姬，斟词酌句了好半晌，终于讷讷地挤几句话来，语重心：“即便真是如此，殿也不好生皇后娘娘的气啊。您是娘娘的心，当母亲的谁不一心为孩好呢。您中意谢大人，欣和帝姬是个劲敌，娘娘的一切还不是为您谋划么。”

    听了这话，欣荣满脸狐疑。事太过蹊跷了，太后赐送观音给容昭仪，那观音怎么会在坤宁里，还将好让欣和撞见摔成几截，这未免太巧合了！她不解，在殿中来回踱步，皱了眉，“天底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凄风苦雨的夜，淡褪了皎皎月与星华，风是凛冽的，得塘前柳树东倒西歪。影是一例的暗，看久了让人觉得可怖。飘飞的是柳絮和落，却不似唐朝文人笔的诗画意，这景有些荒寒，甚至带着几分惶寂。

    这样多的巧合汇到一，难免教人生疑。虽说天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谁都晓得这是句面儿上的话，当不得真。堂堂一个帝姬，万岁爷同良妃的闺女，摔碎了观音像确该责难，天家骨打不得骂不得，犯了错无非就是个罚跪思过。可看她母后这架势，日晒雨淋，本就是成心要把欣和往死里折腾。

    欣荣眉越拧越，忧心忡忡：“若真是一时大意，母后要责罚她也无可厚非。怕就怕她无辜，是遭人陷害。”

    “谁知呢？”奈儿摊着手耸耸肩，换上一脸的无可奈何，叹息：“婢也觉得奇怪啊。认真说，欣和帝姬也是个谨慎心细的，这糊涂犯得真不是时候，偏偏要摔碎太后御赐的送观音。容昭仪有在，摔碎送观音是大凶之兆，也难怪皇后娘娘这么生气了。”

    奈儿听得一愣，先还没反应过来，略一琢磨登时大为惊愕，捂着嘴不可置信：“殿怀疑陷害欣和帝姬的是皇后娘娘？”

    “我当然明白母后的心思。”欣荣抬看奈儿，双目之中隐隐有一丝赤红，抬起袖揩了揩角，别过说话，语调之中却有些哽咽：“可是母后这么，才愈让我觉得自己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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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探清楚了。听坤宁的芙娟说，今日欣和帝姬不慎摔碎了老祖宗御赐给容昭仪的送观音，皇后娘娘大怒，责令她在英华殿外罚跪。”奈儿神有些张，张了张正要继续往说，欣荣却抬手朝她了个噤声的手势，提步往珠帘外观望一番，才又压低了声音：“小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