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轩的声音听起来痛苦不堪。

    “少爷，少爷，你别这样！”

    看着心砚我见犹怜的面容，听着她轻声细语的请求，白振轩只觉一腔心事全如白雪溶于之中，就那么一一化开，终于汇成一片漾的湖。

    如果她不是夜半梦醒担心少夫人的病，又怎么会撞见这血的一幕？她原只是听见书房的哭声有些好奇，便用手指蘸了

个光，又径自去盒的炖锅里盛汤，盛满一碗，仰喝，盛满一碗，仰喝……心砚看得呆了，见一锅汤都要底朝天了，心砚才想起上前抢他的碗。

    白振轩由得她将碗抢走，却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心砚的脑袋轰一就懵了。

    少爷心中竟承载了这样多的苦恼。心砚动容地捧起白振轩的脸，小手轻轻揩拭那上面的泪痕，：“少爷，通房也好，姨娘也好，心砚全都不在乎。我与少爷今生今世不得眷侣，还有来生。让我们祈祷来生，期许来生，好不好？”

    今夜，她突然想违拗小一次，她想放纵一回自己，她心疼她的少爷，她不想看着他痛苦不堪，她能为他的便是这微不足的怀抱。

    白振轩说着，跪倒在地上，他哭得很伤心，哭得很痛苦，心砚却无能为力。她看着他因为哭泣剧烈颤抖的，只能弯去，将他的轻轻揽怀里。

    而白振轩在心砚小小的怀抱中宛若小舟寻到了避风的港湾，他心里的苦一脑儿地往外倒：“心砚，这洛县的人都觉得生在白家藏书世家何等儒雅风光，却不知我活在那栋金阁有多么苦恼而郁闷。如果我是洛县其他富人家的少爷，便能将你收为通房，抬上姨娘，可是我是金阁白家的少爷，我不能这么。我连个妾的名分都给不了你，我这少爷当得是何等窝啊！一夫一妻，只是这白家的优良传统，祖辈们延续着这传统洋洋自得沾沾自喜，以为是君之举，可是不是自己的意中人，一夫一妻又怎样？也不过是扼杀，捆绑怨偶的桎梏……”

    她多想伸手去抚平她家少爷虬结的眉，可是她抬不起她的手，因为她没有资格。

    窗棂之外，允姑麻木地站着。

    想及此，心砚的泪便从里落了来，珍珠一般在面颊上一路躺。

    白振轩的泪也落了来，他哑着声：“心砚，要怎样，要怎样才能忘记你？要怎样才能将你从我心里抹去？”

    她的被他在了他的心，那里有一颗心正在狂地着。

    心砚摇，不停地摇。少爷的厚谊她如何担得起？心砚不敢再看白振轩灼灼的泪的眸，她别过去，却一把被白振轩拽了回来。白振轩指指自己的脑，又指指自己的心，：“这里可以控制我的行动，却无法控制我的心，心砚，她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忘不掉你，心砚……”

    他扶着心砚的手起了。四目相对，柔百结，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拥抱在一起，亲吻在一起……

    心砚抬起，看着她家少爷痛苦的面容，她的五脏六腑就全都扭曲在一起，森森地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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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砚，你告诉我，还要我怎样？父亲母亲让我娶她，我便奉命娶了她。娶她还不够，大家说要对她好，我也努力到对她好，好言好语，喂药喂饭，却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