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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来人竟是赖大，老李心中慌不已，作揖的时候小肚直打颤。这位能爬到荣国府大总的位置，靠得是一张菩萨面并一颗罗刹心，也不知他跟环三爷到底谁更恶？

    “早去早回，顺便叫探写封信带给赵姨娘，省得她乐不思蜀，忘了京中还有个女儿在我手里拽着呢！”王夫人冷笑。

    赖大躬告退，了门便使人给探院递话。

    “没想到他竟真的息了！”探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先是一叹，复又嗤笑，“宝玉刚挨了打，他这里就声张开了，果然还跟以前一样浅，想踩着宝玉上位呢！岂不知脚刚伸去，宝玉没踩着，倒先踩了太太和老太太的心窝了！哼，回来又如何？还能越过宝玉去？庶就是庶，他们怎就学不会认命？”

    金钏在外间回禀，“赖大家来了！”

    赖大躬请安，垂首静待吩咐。

    赖大归置了几车行礼，当日便匆匆去往金陵。

    赖大还未坐定便问，“怎不见环三爷？可是在书房用功？”

    “想必你已经知了，这次去，一是给我查办了老李一家；二是搅了贾环院试，是生是死你且便宜行事，切莫再纰漏；三是把金陵七塘渠那边儿的一百顷祭田给我卖了。我几番思量，还是觉得你办事最为稳妥，应不致令我失望。但有两我需提醒你，第一，那母两不简单，连老李都收拾服帖了，可见什么三滥的招数都使得来，你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第二，卖祭田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能叫第三个人知，这替死鬼，你回来之前可得安排妥当，省得老太太查起来。”王夫人冷声开。

    赵姨娘心里也直打鼓，规规矩矩叫了声赖爷。

    赵姨娘却丝毫不敢轻忽，忙将他迎正厅，奉上好茶。

    彩霞忙上前给她拍背顺气。

一手拂落茶杯，咬牙切齿，“好个老李，说什么不务正业难成大！这是糊谁？当真小看了那母两！连我的人也收买了去！”

    侍书听了主念叨，心中不免发寒。世上谁人不想过得更好？谁又甘心认命？就连小你，摒弃自己亲生母亲和同胞兄弟不也为着往上爬吗？难他两因你的前程让太太糟践死，在你心里才是好的？

    “叫他来！”王夫人扯着嗓喊。

    “小的知，一准儿给太太办妥。”赖大当即打了包票。他虽是贾府才，却也知王腾势大，贾家后要没王家立着，早就没落了，还称什么四王八公之一？故而，但凡王夫人有令，他定然遵从，倒比伺候贾母还上心几分，许多亦不敢多问。

    “我是奉老爷命前来伺候姨娘的，只等环三爷院试考完便接你们回京。三爷前程似锦，在姨娘面前我可万万不敢拿大，唤一声赖大已算是给我脸了！”赖大打躬作揖，态度谦卑。

    府试考完在五月间，等贾政得了消息已到七月初，赖大赶慢赶，八月底才到得金陵，此时离院试还有半年时间。

    探却觉万分委屈，亦不想两人回来带累自己，拿起笔好半晌不知该写些什么，最后胡拼凑几句空话，使人给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