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本是一句轻挑的玩笑话，不成想陈祁之霎时满脸通红，竟没反驳。

    她愣了愣。

    这些年看上柳秋娘的客人不少，有的甚至想娶她妾，可没谁会真掏银给她赎，新鲜劲一过，就弃之如敝履。她没有当真，不抱任何奢望，一个世家公哥，一个青楼女，哪可能呢，就是妾都不到自己。

    陈祁之还是照常来宴玉楼，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拘束，有时会带着些小玩意儿来，有时送首饰，甚至写一首诗赠她。他待她极好，半不假。

    久而久之，柳秋娘还是陷了去。

    她问他是否介意，陈祁之认真说：“若能娶秋娘为妻，当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然后他就真打算娶她了，拿着银来给她赎，带她离开宴玉楼这个泥淖之地。

    陈家不同意，陈夫人以死相，陈老爷活活气过去，将两人分开，把柳秋娘赶回宴玉楼，陈祁之就逃陈家，连夜去宴玉楼截人，带她私奔逃去偏远的东风村。

    东风村人烟稀少，远离是是非非，两人就在那里住，天地为媒拜堂成了亲。之后的日虽然过得清苦，但和平静，陈祁之打算考秀才，以后就在村里当教书先生，这样他们的日就会好过许多。

    三年前的冬天，他偷回安平县找好友借书，临走前告诉柳秋娘：“很快就回来，娘勿要担心。”

    本计划两天就回来，可大雪耽搁了行程，以至于没能准时到家，柳秋娘在家等了三天，见着雪越落越大，终于等不住，心急如焚地去找人。

    陈祁之死了。

    风雪太大，将路都掩盖住，他一不小心踩空摔了丈余的排沟里，因为爬不来，就生生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一心记挂着考秀才让柳秋娘过上好日，死前还抱着跟友人借的那些书，手中攥着县时给柳秋娘买的木簪。

    他没了，柳秋娘也不想再苟活，于是一绳结果了自己。

    可再一睁，她却没有去曹地府。她和陈祁之的魂魄都被一个行的术士收了，那术士极为古怪，不仅教她如何给陈祁之还魂续命，还留一块镇魂石，说是用来助修为的，也不她信不信，完这些就离开了。